但三次的付出卻并沒有等來楊東升的確信。
最后一次時，楊東升才終于煞有介事地告訴她，因為符合條件的優秀女知青太多，她身上又沒有特別亮眼的履歷，所以那個指標到底能不能批給她還不能確定。
“亮眼的履歷？我特么處在這個愚昧落后的農村環境里，怎么可能讓履歷‘亮’起來？姓楊的分明就是一個大騙子！還有這個劉菲和艾小玲，整天就知道傻樂......最過分的是，她們竟然沒讓那姓楊的占去便宜！憑什么？憑什么我失去了清白她們卻能幸免......”
白曉麗的腦袋越埋越低，心里對劉菲和艾小玲的怨氣和怒氣卻是越來越盛。
她卻是不想想，劉菲和艾小玲同樣是遭受了楊東升的誘騙，但卻能在大學指標和自身清白之間做出正確選擇。
人家當然可以心無掛礙地繼續快樂地生活。
“大家想要收音機的，只要自己出成本，我都可以免費給大家做。現在我繼續調試一下它，讓它能表現得更加穩定一些......”
一片贊美聲中，劉菲甜甜地笑了一下，開始對收音機進行后續調試。
知青們都在旁邊興致勃勃地看著。
“吉南人民廣播電臺......東方紅，太陽升......”
“中央人民廣播電臺......秉承第九屆全會精神......我們要提高警惕......”
隨著一個個音樂節目和時事節目的聲音清晰地響起，知青們的興奮神色越來越明顯。
“......這里是‘漂亮之聲’......民煮......”
然而就在下一刻，收音機忽然響起一道非常出人意料的聲音。
“這，這是哪個電臺？”好幾個知青都驚詫莫名。
“劉菲，快，快關掉！這，這是敵臺！”
劉紅兵的身子劇烈一抖，近乎聲嘶力竭地大吼道。
“敵，敵臺？”
劉菲的臉色迅速變得煞白一片，連忙按下開關鍵。
敵臺聲音頓時消失。屋子里恢復了平靜。
然而屋子里是平靜了，在場知青們的心情卻是一點都無法平靜。
他們全都惶惑不安地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都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么辦才好。
根本各方面的宣傳和相關規定，收聽敵臺可是大罪重罪！
“我們，我們這是，犯罪了？”
一片寂靜之中，圖青山的恐懼聲音突然響起。
“好像是。”
包括岳振明和楊成業在內全都一臉苦澀表情。
這樣的事情他們以前從來都沒有遇到過啊。
“不，我們還沒有犯罪。我們，我們是看到前方出現了敵人，馬上就退回來進行了防守......劉菲，我命令你立即將這臺收音機完全拆開并徹底銷毀！我們必須堅決杜絕收聽來自敵人的宣傳！”
劉紅兵的腦子快速轉動了片刻，指著收音機聲色俱厲地對劉菲下令道。
“好，好，我馬上把它拆除銷毀。”
劉菲微松一口氣，雙手哆哆嗦嗦地動了起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