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人虎步生風,卓然向前挺出兩步,護其三人在后,虎視眈眈望著鄢一嘯,道:“怎么?鄢一嘯,這才相別不久,便不認得我了?早知今日你會在此作惡,當日我就該將你碎尸萬段!”
鄢一嘯瘋態可掬,忽然狂笑道:“無知小兒,怕死可別拿這樣的捏詞來跟你鄢爺爺套近乎。今日你既要與我作對,那便別怪我手下無情!”
來人愕然說道:“當日見你瘋瘋癲癲,便沒有對你痛下殺手,未料你竟如此得寸進尺,不知好歹!”
鄢一嘯真是瞬息萬變,轉眼又正常如初,若有所悟地道:“哦,我想起來了,你是師父穿封狂?當日我施展出所有絕技,都被你一一破解,你叫我多練些時日之后再來跟你一較高下,且還許下雪山決斗之約。我看這雪山一戰就大可不必了,為了功法速成,我便逼著寒憐月教了我她畢生最毒辣的功夫骷髏七星碎,用此門絕學挫敗于你,想必那是綽綽有余。”
穿封狂神色嚴肅,穆然說道:“對于寒老前輩之事,我真想弄個明白,你在我面前一會說她死,一會又說她活,她到底是死還是活?現在又在哪里?”轉念一想:“鄢賊瘋傻?豈可言信?反倒覺得是自己糊涂了!”
未待鄢一嘯作答,忽聽得玉念撫道:“穿封英雄,寒老前輩就在這深洞之中,不過她老人家早已變成了一具枯骨!”
原來來人正是穿封狂。
此刻。穿封逸扶著蘇汐染走了過來。穿封兄妹再次相距,皆激動萬分,穿封狂始料未及,自己苦尋的幾位姑娘,竟會在這里和她們重逢。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,得來全不費工夫。穿封逸情深脈脈,含淚喊道:“大哥。”頓時眼淚奪眶而出。穿封狂將其一把擁入懷中,聲音微顫,道:“我的好妹妹,哥哥尋你尋得好苦,待我打發了鄢一嘯這個狗賊,定要讓大哥好好的看看你,然后再將你們的遭遇說予大哥一聽。我就說了,上蒼有好生之德,定會護你們安然無恙。”
穿封逸“嗯”地應允,叮囑兩句,便扶著蘇汐染向著玉念撫母女方位行去。
鄢一嘯似忍不可耐,驀地指著穿封狂道:“怎么?難道你是不敢一戰嗎?”
穿封狂神色從容,指向身后石墻上的窟窿,不屑地道:“你認為你的骷髏七星碎能破開石壁嗎?若是交手,我是怕你承受不起作孽的后果!”
鄢一嘯卻是不知,他的骷髏七星碎,只是寒憐月應付裕如的幾句訛言,根本沒有觸及到此功法的精髓之處,所以練得的部分,也只是些皮毛罷了,然而瘋癲的鄢一嘯,卻以為學成了功法的七八成,便覺天下無雙,肆意炫耀。殊不知穿封狂在洪通的指點下,功力又精進了不少,對付他的那些邪門歪功,自然游刃有余,只是穿封狂無心跟他一個發瘋之人糾纏罷了。
鄢一嘯眼神一瞪,望向那個窟窿,不禁訝然失色,又奉承地道:“師父,還是你更勝一籌,我的骷髏七星碎,哪怕碰碎了所有骷髏,恐怕也難做到穿石裂壁,真不知你是如何達到這般境界的?”
穿封狂閑適地伸出食指和中指,自得地道:“破那區區石墻,何須千鈞之力,只用這兩根手指發以寸勁,那石壁自然彈指可破。”
這是世人都望塵莫及的高度,竟被穿封狂說得如此輕松,這簡直不可思議,令人匪夷所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