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音未落,有兩枚鏢已釘入崖邊的千年古松。松針簌簌而落,竟在兩人之間織成一片金色的簾幕。岳泰來望著她發梢沾著的霧珠,一枚鏢卻已釘入了他的眉心,他雙目一瞪,吼間只哽出一句:“怎么可能?”應聲倒地,再無動彈。
霧起風卷,一層層泛黃的竹葉,已如秋風掃落葉一般,將他殘體漸漸掩蓋。
一代掌門,就此隕落!
南天竹眼含厲色,喃喃細語:“我本無心殺你,無奈你要步步緊逼,今日輸的若真是我,憑你一臉淫邪,又怎可放我清白?即便手段卑劣,我也絕對要搶占殺機,寧死也絕不落入你這淫賊之手。”
南天竹拍了拍身上的塵土,轉身走向崖邊。她的雙袖在風里晃著,在微風躁動的每個瞬間,發出流水般的“潺潺”之聲。山霧又漫了上來,漸漸模糊了她的倩影。
“姑娘好武藝!”一女子踏風而至!
她身著靛青的交領窄袖衫,外罩同色系褙子,衣襟與袖口用銀線暗繡竹枝、寒梅,針腳細密如蛛絲,卻在袖口處收得極利落,無半分拖沓。下著青灰百褶裙,裙裾過膝,行動時隨步伐輕揚,露出一截繡著云紋的裹腿,是習武之人特有的干練。腰間繩結玄色絲絳,與青衫相襯,倒像是江湖里最素凈的暗號。足蹬軟底黑履,鞋尖微翹,走石板路時悄無聲息,偏靴幫處沾著幾點草屑——定是方才躍過竹籬時給蹭的。
她端方雅韻,凌厲風骨。似宣紙上暈開的青墨,既含著水袖翻飛的柔婉,又藏著劍鋒出鞘的冷冽。
南天竹回眸一笑:“過獎了,只是不甘敗于賊人之手,竭盡全力罷了,差一點就圖窮匕見,白白落入他手!”
來人面容忽轉慈祥:“姑娘這一路道來,可有見得一個十來歲的孩童?”
“弋笑天?”南天竹隨口答道!
來人驚容微舒:“這么說來,姑娘鐵定是見過我兒笑天了?”
南天竹道:“弋夫人,不久前我確實見過乖巧的笑天!”
弋夫人急問道:“那他現在在哪里?”
(本章完)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