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來呀,怎么不走了?”
陳舟已走到海豹尸體旁,放下木柴,掏出火鐮呼喚來福。
停止吠叫,來福猶豫了幾秒,對主人的信任最終勝過了畏懼。
邁起小步,每靠近海豹一段距離來福都要觀察一下這個龐然大物有沒有反應,然后繼續前進。
就這樣走走停停,等它來到近前,陳舟已經點燃火絨,攏起一攤細枝,俯下身體開始鼓動火焰了。
“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。”
伸手擋住來襲的海風,護起火苗,陳舟小心翼翼地吹著氣,使火焰更加茁壯明亮,然后往上面添加干柴。
隨著時間推移,使用次數越來越多,對于火鐮這件落后的工具,他是越來越有心得,生火速度也變得越來越快了。
待篝火穩定,陳舟又去一旁的樹林里砍了一些被淋濕的死樹,留作燃料。
來福始終無法放下對死海豹的忌憚,緊跟著主人,不敢單獨留在海豹旁邊。
腹內空空,沒再嘲笑來福,陳舟拿出匕首割了一塊海豹肉放在火上烘烤起來。
別看海豹一身脂肪圓滾滾的好似肥宅,其實它厚實的皮下脂肪內包裹的是極其發達的肌肉。
由于富含血紅蛋白,海豹肉的顏色非常紅,這種紅甚至濃郁到接近黑紫色的程度。
陳舟上學的時候曾經在教材上了解過因紐特人生吃海豹肉的習俗,也曾在網購平臺刷到過昂貴的海豹油和更加昂貴的海豹皮大衣,因此并不擔心海豹有毒。
剛剛在營地中偶遇來福,使他忘記了要拿些食鹽。
肉已經在烤,不想再回營地折騰,陳舟索性翻轉著插在刀尖上的海豹肉,準備就這樣烤著吃了。
烤海豹肉的色澤有種煎牛肉的既視感,但海豹肉的氣味卻與牛肉截然不同。
那氣味中帶有微弱的海腥咸味,又被濃郁的很難形容的肉香味遮蓋,比烤鳥翅膀或是烤兔子肉的香味厚重許多。
肉片切的很薄,不大會兒就烤熟了。
陳舟試探著嘗了嘗。
海豹肉的味道很像動物肝臟或是驢肉與魚肉的結合體,肉質非常細膩,即使這樣烤著吃也沒有血腥味,仔細品味,其中還夾雜許咸味,但是并不腥。
總結起來就倆字——好吃。
“還是有點淡了。
可惜沒有辣椒面,沒有孜然芝麻也沒有胡椒粉……
要是撒上幾層調料,不敢想象這玩意有多帶勁兒。”
一邊撕扯海豹肉片,一邊感慨,陳舟從未像此刻一樣渴望現代調味料。
一片片切著海豹肉,順便給來福也烤了一些。
殘留在天空中的幾片碎云已遮不住陽光,未剝完皮的大海豹尸體開始散發濃烈的血腥味和腥臭。
雨過天晴,嗅到死尸氣味的海鳥也湊了過來,落在沙灘上遠遠看熱鬧。
待尸體旁的一人一狗離開后,它們就會來分一杯羹。
填飽肚子,戴上檐帽,陳舟繼續他的剝皮工作。
不同于降雨時的氣味清淡,太陽烘烤后產生的尸臭味愈發濃烈,剝到最后那部分,陳舟整張臉都皺了起來,幾乎沒再舒展開。
整張海豹皮接近兩米五,展開以后比窯洞中的床還寬大。
頭一次剝海豹皮,再細心也彌補不了經驗的不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