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痊愈后有沒有留下“傷疤”,他無從知曉。
當然,與“自己”面對面,陳舟不想撒謊。
他得承認,在這一年內,他出現了許多從前未表現出來的“毛病”。
他的心情愈發善變,整個人仿佛脫去了現代社會中那層“和善儒雅”的面具,變得更加隨心所欲,或者說“喜怒無常”。
大多數時候,他都能保持情緒的穩定,對自然造物,包括各類小動物的生命存有敬畏與憐憫之心。
不過一旦他心情暴躁,下手之重,手段之狠毒也是前所未有的。
他會把一棵樹砍得滿是魚鱗狀傷疤,也會將蛇釘在樹上,一點點活剝,還會割掉蜥蜴的四肢,看它在地上絕望地蠕動……
見血后,這種可怕的暴戾情緒尤為突出,有時候他必須極力克制自己才能放下手中的武器。
從前陳舟也有心情煩躁的時候,但很少能將他的情緒推進到這種程度。
因此他很擔心,擔心自己在這種原始的,我行我素,沒有法律與道德約束的地方長期生活,是否會逐步釋放內心深處的獸性,變得越來越趨向于食人土著,或是比他們更狡猾,更殘暴。
同時陳舟注意到,由于長期壓抑性欲,在深夜或是氣溫較高的時候,他往往會產生一些大膽的想法,而這些想法總是圍繞著母兔子、母山羊或是海中的游魚甚至是海蜇展開。
每到這時候,他總會用涼水洗一把臉,將頭扎進水桶中,用窒息感來保持克制。
除此之外,他還有兩個說服自己不那樣做的理由。
一者是衛生問題,二者則是“時空管理局”和那些無形的“觀眾”。
他不斷提醒自己,這是一場真人秀,他的所有行為不是真正的隱私,因此他不能放縱。
如果說與美麗的異性生物糾纏是“香艷”,與丑陋的異性生物糾纏是“辣眼睛”的話,那與另一個物種糾纏就只能用“變態”來概括了。
人是受欲望驅動的生物,亦是憧憬美好的動物。
陳舟不想看到自己最后墮落到和“泰迪”一樣,他希望自己在度過28年后,回歸現代社會時還能保持一個最基本的,符合現代人行為的表現,哪怕是偽裝也好。
控制欲望之余,陳舟還發現他原本就有的“完美主義”性格愈發明顯,甚至可以說偏激。
在制造土礱和腳踏碓的時候,他把用于理論驗證的木模型打磨得像一件工藝品,哪怕是不影響機器正常工作的小零件也保持著精準。
他很清楚這種苛求完美的行為必定會消耗大量時間和精力,卻無法在工作過程中加以改變。
因為一旦制造的零件不符合理想的標準,他就會變得惡心反胃,進而發展成暴躁。
由于這種追求完美的行為暫時還不會造成太大危害,從某種角度來講還是有益的,加上想不到改變“完美主義”性格的方法,陳舟只能繼續這樣下去。
……
思考著,不知不覺已經走到山洞附近,來福的犬吠越來越近。
遠遠地,能看到它正繞著公山羊和挺著大肚子的母山羊跑動,搖頭晃腦,像個舞獅。
擔心不知輕重的來福驚嚇了母山羊導致流產,陳舟加快了步伐往山下走,同時高聲喝止來福的奔跑嬉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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