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吃飽飯,在全勝時期面對這個身材高大肌肉發達的男人,他都占不到半點便宜。
更別說此刻的他已是逃跑數個小時,筋疲力竭且身受重傷的狀態。
體內瘋狂分泌的腎上腺素使他暫時忽略了疼痛,增長了力氣。
心跳的速度仿佛急促的鼓點,他干瘦的手緊緊捏住陳舟的褲管,指節彎曲,恨不得摳進陳舟的肉中,然而無濟于事。
那只沉重的大腳已經壓得他難以呼吸了,他根本無法使其挪動分毫。
至于刺來的匕首,他倒是非常驚險地躲過了第一擊。
可然后呢?
陳舟眼中閃現一絲不滿,對土著戰士負隅頑抗的行為表示惱怒。
他伸出另一只手,捏住了土著的天靈蓋,使其無法動彈,隨后出了準確的一刀。
匕首精準地扎進土著戰士的眼窩,深深地刺了進去。
土著戰士發出了半聲絕望的哀鳴,他慘痛的叫聲如破舊的風箱,沉重且凄厲地響到一半,便戛然而止。
鮮血和呈黃白色的不明液體從他的眼窩中涌了出來,土著戰士干瘦的手臂失去了所有力氣,頹然地垂向一旁。
很快,他的心臟便停止了跳動,身體也漸漸失去了溫度,變得僵硬而冰冷。
……
被憤怒所操縱,陳舟一時沖動,竟用如此殘暴的方式處決了一個活生生的人。
松開匕首的那一刻,他甚至覺得有些腿軟。
血液、慘叫、以及人瀕死的神態、和尸體散發出的代表著死亡的味道,聚集在一起沖擊著他的感官,影響著他的思維。
往后退了兩步,背靠板狀根,陳舟能感受到自己亂跳的心臟。
他很難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覺。
或許有些反胃、有些莫名的物傷其類的悲憫。
但更多的,還是對自己感到畏懼,對自己表現出的兇悍和殘忍感到陌生。
槍殺與近戰格殺是完全不同的。
沒有硝煙,沒有拉開的距離,沒有一槍一個的快感,只有分外真實的感官刺激和飆升的腎上腺素。
陳舟靜靜站了好一會兒才稍稍恢復平靜。
來福已經松口——它嘴邊的毛發已被染紅。
它察覺到了主人不同以往的情緒,親近地湊到了陳舟身邊,咧開嘴滿臉討好蹭了蹭他的大腿。
不過此刻的它無論怎么諂媚,看起來多少也有些猙獰。
陳舟的心情有些低落,他揉了揉來福毛絨絨的腦袋,安慰著這個勇敢的大家伙,隨即翻過板狀根撿槍。
在槍旁邊,他看到了一截被折斷的細樹枝,樹枝末端沾有幾根泛黃的毛發,這才明白,原來來福的那聲痛叫是土著用這根樹枝打的。
沉默著將槍收起,細致地檢查了來福的身體。
確定它沒有受傷,陳舟并未拿回自己的匕首,也沒有搬動尸體,只拔了片寬闊樹葉擦了擦手,便沿著來路返回。
他的面龐分外平靜,腳步也很穩定,內心卻與之截然相反,難免要動蕩一陣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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