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著陶罐的少年同樣忐忑,但他表現得更克制一些。
畢竟手里拿著天神的餐具,里面裝著能讓人起死回生的“圣水”。
即使再害怕,他也得穩住雙手,要是把水灑了,他的小命也就沒了。
……
陳舟心中并不清楚土著的小九九,更不知道二人對他的崇拜。
他現在根本無法信任兩名土著,返回窯洞的路上,始終在想著怎么馴化他們,怎么教他們學會說漢語。
最重要的是,怎么讓他們弄明白,那些繁復枯燥的體力勞動該怎么干。
如果不能做到這一點,那他的生活根本得不到多少改變。
沒準因為多了兩張吃飯的嘴,還會變得更糟。
與人的溝通交流,揣摩人的心思,并藉此管理人,遠比同機械打交道復雜得多。
遠的不說,就是今晚將兩個土著安置在哪里這件事,都讓陳舟斟酌了好久。
……
在制定解救土著俘虜計劃的時候,他就考慮到了可能救出兩名俘虜的結果。
為此,他特意在莊稼地兩側,隔著很遠建造了兩間能被瞭望塔觀察到內部情況的木屋。
之所以建得這么遠,是因為他不想土著能有交流的機會。
一個人獨處可能冒不出多少心思,但兩個人聚集在一起,產生的點子必然會多起來。
而且許多事情靠一個人的力量是做不到的,需要協力完成——比如說逃跑。
如果完全依照計劃,帶回兩名俘虜后,他應該將他們分別安置在兩間不同的木屋中。
可看這倆土著的樣子,陳舟又覺得他們逃走的幾率似乎不高。
倘若他們想逃走,下午趁他進入森林,嘗試推動獨木舟下海或者躲進他處,無疑是最佳選擇。
既然他們那時沒有逃走,就說明他們并沒有太多向往自由,希望自己能回到部落的心思。
……
回顧魯濱遜解救星期五的過程,以及星期五后續的表現,陳舟覺得這些土著似乎并不能以看待常人的眼光來看。
他們被抓獲奴役的時候,不會像一個心智健全的人類一樣,一門心思渴求自由,渴求脫離掌控。
自幼在部落中生活,資源匱乏的成長歷程使他們天性更依賴集體,而不是個人的力量。
如果沒有對他們進行刻薄的折磨,讓他們遭受難以承受的痛苦,把他們逼得實在待不下去,他們大概率不會主動脫離掌控,冒著死亡的風險遁逃。
而這種獨特的表現,在未經風霜的土著少年身上,應該更加明顯。
……
稍稍回過頭,瞥了身后兩個土著一眼。
看著他們一前一后,疲憊地緊跟著自己,陳舟覺得可以試探他們一下,先讓他們睡在一起看看反應。
今天經歷的事太多,太血腥,心情太煩躁,他估計一時半會兒根本睡不著覺。
正好,趁著失眠,坐在院墻上吹吹風,隔著窗戶觀察兩個土著獨處時會有什么不尋常的舉動。
思考到這里,陳舟突然聯想到了被時空管理局放到孤島上參與挑戰的自己,不由自嘲一笑。
“看來無論文明發展到什么程度,都會有人喜歡通過窺探他人來為自己帶來快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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