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土著吃得肚皮滾圓,待陳舟宣布結束宴會后,并未徑直返回木屋睡覺,而是手腳利索地開始收拾廚具,打掃廚余垃圾。
他們比陳舟印象中的非洲黑人勤勞的多,仿佛他們那棕褐的膚色中蘊含了東亞人的堅韌與勤奮。
一直忙到約莫凌晨三點多,洗涮完所有鍋碗勺筷,擦干凈桌子,將吃剩的菜肴用陶盆蓋住整齊擺在桌子后,兩人才乖巧地關上院門,回到自己的木屋休息。
……
1662年1月1日。
土著少年還未睡幾個小時便被陳舟叫醒。
看著陳舟一身板正的新裝束,還有清洗干凈的面龐,剛從被窩中爬起的二人滿臉迷茫。
“快點疊好被子,洗完臉穿上洗過的衣服,有重要的事。”
想到今日祭拜王靈官是件異常嚴肅的事,即使心中對裝神弄鬼并無代入感,陳舟依舊在努力表演。
知道土著能聽懂疊被子、穿洗過的衣服等簡單的詞匯,冷冷丟下一句話后,陳舟便轉身離開——
倒不是他入戲太深,非要假裝高冷,以突出祭祀的嚴肅氣氛。
而是他剛才說話時想到了今天自己早起的原因,怕忍不住笑出聲來。
昨夜待土著收拾完殘局后,他迷迷糊糊地回到臥室休息,做了個關于祭祀的夢。
他夢見自己突發奇想,把隨奧特曼皮套贈送的那個神光棒找了出來,當做此次祭祀的法器使用。
在兩個土著跪拜磕頭時,他站在王靈官塑像旁邊,身著鐵浮屠,極為浮夸地舉起手中的塑料神光棒,大喊一聲“變身”。
神光棒頂部撐開,散發光芒的同時,廟內響起了熟悉的歌曲——
“就像陽光穿過黑夜,黎明悄悄劃過天邊……”
當時兩個土著都被神光棒散發的五彩光芒鎮住了,不知從何處發出的聲音更讓他們覺得惶恐。
雖然他們根本聽不懂那歌聲表達的是什么意思,卻也能感受到歌曲鼓點激昂的力量。
只有陳舟像個傻子一般舉著神光棒,聽著咝咝啦啦的低音質奇跡再現,臉都要笑抽筋了。
莊嚴肅穆的祭祀氣氛被這一聲變身破壞的蕩然無存,直接使陳舟從夢中驚醒。
若非如此,他可能再過兩三個小時才會喚醒土著。
……
自從漸漸能做好陳舟安排下來的工作后,兩個土著已經很少見到陳舟如此嚴肅的模樣了。
起床后,二人不敢有半點懈怠,迅速收拾好房間,從他們存放衣物的木箱中取出一身剛洗過沒兩天的水手服套在身上,急匆匆趕往平臺下等待。
在院墻的大門外等了足足半個多小時,穿戴整齊的陳舟才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出。
他的左右肩各背著一把槍,整個人的面部都藏在頭盔的面甲下,宛如一尊冰冷的雕塑,矗立在土著面前。
陳舟身后,簡單梳理過毛發的來福緊緊跟隨,它脖頸上的項圈也被擦拭了一番。
……
“戰爭!”
見到盔甲的那一瞬,兩名土著本能地想到了這個詞匯。
意識到有人入侵島嶼,他們下意識地想去找武器,卻發現自從來到島上,他們似乎早就忘記了怎樣使用那些木質弓箭和木刀,倒是對各種餐具農具愈發熟悉。
……
“跟我走!”
面甲遮住了大多視線,陳舟無暇觀察土著少年的表情,只是刻意壓低嗓音下達了命令,隨后率先走在前頭。
“沒有武器怎么打仗?”
多多魯心道,他正想提出意見,突然意識到自己跟隨的已經不是從前部落中的戰士——
帶領他們挑起戰爭的不是人,而是神。
而神,是不會敗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