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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于繪畫,維爾納頗有幾分天賦。
他很快就畫出了頭戴羽冠的印第安人,隨后又用寥寥數筆勾勒出了傳說中的黃金神廟、黃金宮殿和黃金太陽神像。
象征著財富的元素表達完,維爾納又在紙上畫出了一個小島。
在島嶼的邊緣,他畫下了幾個小木屋,更遠的地方,有幾個線條簡單的小人正在挖坑,坑的旁邊擺著幾個大木箱。
維爾納情緒激動地指著木箱,又畫出一條長線將木箱與黃金神廟連在一起,抬起頭,用期待的目光看著陳舟。
他希望從這個神秘的“幽靈”臉上看到對財富的貪婪與狂熱,那代表著他幸存的可能。
……
然而陳舟半邊被光照亮半邊被陰影籠罩的臉龐依舊平靜,沒有半分情緒波動。
17世紀的西班牙人苦心積慮將從南美洲帶出的貨物埋藏起來,除了金銀財寶又能是什么呢?
聽完“斑馬”的敘述,對于西班牙人埋下的物資箱內裝著什么,陳舟便已經有了猜測。
這個棕發佬所做的,不過是肯定了他的猜測而已,并不足以令他感到驚喜。
……
“還有嗎?”
陳舟俯身按住長桌,抽出維爾納手下的a4紙,搶過鋼筆,通過圖畫詢問了更多細節。
比如船隊的船只總數,共有多少水手,有幾門火炮,有多少桿火槍,以及船只的大小。
……
這些特殊問題使維爾納意識到,眼前的這個“幽靈”的膽量和胃口似乎都比他想象中還要大。
他不僅不畏懼他們的船隊,甚至想要正面對抗他們。
“到底是什么給了他這種自信?
是那束白光嗎?
該死!
他到底還有什么手段,上帝,難道他真的是從地獄鉆出來的魔鬼嗎?”
接過鋼筆,手腕懸停在紙張上,維爾納不知道應不應該將自己所知的一切和盤托出。
財寶埋藏在哪里只關乎他個人的性命,但船隊的規模和裝備,涉及到的就遠不止他一人了,即使他素來擅長欺瞞,面對如此嚴重的后果也不由有些猶豫。
“反正他也不知道真假,要不騙他一下?
我是該夸大船隊的實力,還是如實描繪呢?
看他的樣子,顯然對槍炮和帆船有些了解,如果我把船隊內船只的數量翻兩倍,能不能嚇退他,讓他把我釋放?”
大腦飛速運轉,維爾納還沒找到恰當的選擇,突覺手中一輕——
鋼筆又回到了“幽靈”那里。
……
“既然你不愿意背叛你的同伴,那我就尊重你的選擇!”
知道這個棕發佬猶豫不決肯定是在想辦法欺騙自己。
已經熬了整整一夜,倦意早就翻涌上來,身心俱疲的陳舟不愿意再跟這個狡猾的家伙打交道。
“簡筆畫交流法”效率實在太低。
該得到的情報他基本都從土著那里獲取到了,西班牙人能補充的細節不過是錦上添花。
觀其求饒時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無辜模樣就能知道,這家伙絕不是個省油的燈。
陳舟不想繼續耗費心神和棕發佬周旋,也不愿意將其囚禁起來,慢慢榨取剩余價值——
島上人手不足,看管這家伙比看管土著要多花費不少心思,畢竟“棕發佬”比土著狡猾得多。
他已經做好了決定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