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有必不可少的瞭望塔和烽火臺。
這些能完成的事項顯然比虛無縹緲的火炮更可靠。
……
思路清晰,整理情報,思考對策并未花費太長時間。
在入夜之前,陳舟便處理完了所有事項。
工作了一天的土著也恰在此時迎來了管理者的交接,看到了星期六那張親和力十足的圓臉。
……
今夜他們依舊沒有房屋,仍睡在木板上,守著徹夜不熄的篝火。
不過與昨天稍有區別,今晚他們的飯菜卻是要自己做了。
星期日的教導雖然嚴苛,但確實能讓這些土著記牢。
在星期六的監督下,土著們拿著被陳舟淘汰的木質鐵鍬繞著土地挖防火溝,然后派出對火鐮應用最為嫻熟的那一個,搬來干柴點火。
七名土著和被孤立的維爾納共同擁有一個大號陶罐。
木板旁邊擺著四個裝滿水的木桶,還有一個藤編的小糧食筐,里面裝著淺淺一層大麥,還有些許粗鹽。
土著們必須應用自己白天學到的所有知識,自己拎水,自己收集木柴,自己生火做飯,煮熟大麥粥后墊墊肚子,刷干凈餐具后才能休息。
他們得到的教導遠不像星期六和星期日得到的教導那般詳細。
但土著畢竟有人數優勢。
星期六不禁止他們交流,在做飯的過程中若有遺忘的步驟,土著們還可詢問同伴。
如此雖然首次嘗試用新方法做飯,過程難免有些坎坷。
經過一番努力,土著們總歸是成功把大麥粥煮熟了,他們甚至還效仿星期六,從糧食筐里捏出幾粒粗鹽放進了陶罐中。
然而負責熬粥的“大廚”顯然不清楚鹽在做飯過程中的作用是什么。
他放的實在太少了,這一大陶罐大麥粥恐怕很難嘗出咸味兒。
不過土著們也不在乎這個。
忙了一天,又受了一天的驚嚇,他們哪管食物是咸是淡,只要能填飽肚子就行,更何況這煮粥比他們在部落中常吃的食物滋味香多了。
……
從未使用過廚具,土著們做好飯后還鬧了個笑話——
負責往下端陶罐的土著竟然忘了要用東西墊著才能取下滾燙的陶罐,直接用手去抓。
幸虧他反應快,及時把手縮了回來,不然嚴重燙傷可不是鬧著玩兒的,就算不因感染危及性命,至少也要修養半個月才能恢復工作能力。
待到大麥粥稍微晾涼,土著們拿著陶碗挨個吃飯時,還出了個小插曲。
土著們同病相憐,都是來自同一部落,不幸被抓的俘虜,哪怕淪為苦力,聚在一起也能找空子說說話,交流一下想法。
維爾納這個向來對他們非打即罵的外來者,往常仗著手中的刀和與首領不俗的關系還能作威作福。
如今被扒光衣服,滿身是傷,走路還一瘸一拐,他這個“上等人”反倒遭了排擠。
做飯時無論是收集柴火還是生火做飯都沒他的份兒,待大麥粥煮熟后,維爾納舔著臉端碗去盛飯,卻被守在陶罐邊的“斑馬”不動聲色地擠開。
起初,維爾納還以為自己被推開是土著無意的行為——
大家都干了一天活兒,身體疲憊,忘記對他的尊重是很正常的。
維爾納自認不是小心眼兒的人,便也不想端著上位者的架子,質問或訓斥這些不識相的土著。
當他第二次湊過去盛飯,再次被推開后。
維爾納終于意識到,在這些土著眼中,他這個脫了衣服的狼狽不堪的家伙,恐怕與“野猴子”已沒有什么不同了。
平日里被穩穩壓在腳下的人竟敢做出這樣出格的舉動,維爾納怒不可遏。
他恨不得掐住這些低賤的土著的脖子,大聲質問他們,怎么敢這樣對他!
但是想到在一旁監管的星期六,想到今天早晨挨的那一頓毒打,維爾納最終還是打消了所有過激的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