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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今晚來到這里等待庫魯是星期六觀察多日的結果,別看他表面上對土著們之間的事不聞不問,有關斑馬搞小團體造成的種種排擠,他心中宛如明鏡一般。
正是因為了解土著之間的關系,他才挑中了庫魯這個邊緣人。
認真統計庫魯的工作時長,牢記他下班的路線,在這里等待。
以及將珍貴的紅糖交給庫魯,都是星期六故意為之。
他想看看斑馬做事到底能出格到什么程度,明天他還會找庫魯和另外一名相熟的土著了解情況。
如果斑馬真的猖狂到敢干涉庫魯的分配,等待他的可就不是不痛不癢的幾聲呵斥,而是星期日了。
同吃同住,星期六有什么事都瞞不住星期日,關于土著之間相互排擠的事,星期日也一清二楚。
若按他的脾氣,斑馬早就被吊起來扒皮了。
那家伙之所以還能過著好日子,早早結束工作回家享受生活,都是因為星期六的勸阻。
但這勸阻也是有限度的。
這次“測試”斑馬要是通不過,等待著他的待遇將與庫魯截然相反。
庫魯是從地獄到天堂,他就是從天堂到地獄了,搞不好不止是挨鞭子,還有可能把小命都丟掉。
接受過斑馬的禮物,吃過人家送來的黃桃罐頭,星期六自認平日里沒少關照斑馬,在這件事上,也給了斑馬足夠的寬容。
往木屋走的時候,想到斑馬可能做出的過激行為還有悲慘的下場,星期六只能默默期望斑馬能表現得和平時一樣聰明懂事,他不想永遠失去這個朋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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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庫魯用肩膀推開木屋房門時,看到的是分散在油燈周圍的三個同伴。
早下班的人能吃上更熱乎的飯,不過作為一個集體,就算庫魯平時不言不語,大家做飯時還是會給他留一份。
最近庫魯干活干到最晚,負責做飯的土著還會特意給他多留些肉菜。
斑馬自是七名土著中的“頭頭”,對于他的安排,土著們都不敢提出異議。
一來斑馬在眾人中身份地位最高,二來苦活累活沒落到自己身上,人家干活的人都沒抗議,工作輕松的人自然也不好替他出頭。
眼睜睜看著庫魯被欺負,沒有人想到有一天這樣的事也會落在身上,都保持著沉默,頂多只能用多留些菜的方式安撫一下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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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時跟庫魯說話,大多數時候都得不到答復,長此以往,也就沒人跟庫魯搭話了。
他走進木屋時,所有人都在自顧自享受著工作后的閑暇時光。
有人躺在床上一點點掰開巧克力,將沒有小拇指指甲蓋大的小碎塊放入口中,閉上眼睛享受著香醇的甜味兒。
有人坐在油燈旁,捏著炭筆在白泥板上寫寫畫畫——
可別覺得他是在練字,其實他在學習繪畫,效仿星期六老師。
奈何這人實在沒有天賦,畫出來的東西非常抽象,別說有形無神,他恐怕連自己要畫的東西長什么樣子都不清楚。
還有一人蹲在水桶旁邊,洗涮著碗筷,他就是今天負責做飯的“廚子”。
聽到門響,這人抬起頭瞥了庫魯一眼,見是這個悶葫蘆,正準備低頭繼續洗碗,卻看到了庫魯胳肢窩下夾著的木匣子。
……
“這是什么?”
將最后一個洗干凈的陶碗拿出來,甩了甩手上的水,刷碗土著好奇地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