庫魯囁嚅著嘴唇,想將星期六告訴他的話說出來,但因長期不與同伴溝通,心中好似缺了口氣,話在嘴邊,就是吐不出來,憋得他難受。
盡管如此,因這件事是天大的好事,庫魯雖憋得慌,臉上卻擠出了一個僵硬的笑。
“這,這是老師給我的。”
好不容易把話說出來,庫魯忍著疼痛,將木匣子拿到手上,掀開了蓋子向同伴展示。
他清楚地記得,負責與他輪換攪糖的人還有兩個,躺在床上吃巧克力的就是其中之一,便從匣里拿起四塊紅糖,送到了那人枕邊。
“這是你的。”
庫魯深褐的臉因緊張充血,顏色更深,留下四塊紅糖后,他回到了自己的床邊,又從匣中取出了四塊紅糖,接著蓋上了蓋子,往屋外走去。
“你別走啊,老師為什么把這東西給你啊?”
剛走到門口,庫魯便被做飯土著叫住。
他站在原地,認真回想著星期六交代給他的話,試圖將其復述出來,最終卻只能磕磕巴巴地說:“星期六老師說,這是我的‘私人財產’,你們都不能搶。”
隨后他推開了屋門,又補充了一句——“這是我干活的獎勵。”
話音剛落,庫魯就離開了木屋,只留下三個面面相覷,完全沒聽明白的土著。
……
斑馬與另兩名土著住的木屋總共只有三個人,當庫魯推門進屋時,正看到斑馬和一名土著坐在小桌旁下棋。
他們下的是“五子棋”,一種首領發明的游戲。
游戲規則很簡單,只要在棋盤上擺出或橫或豎或斜的五顆棋子就行。
斑馬用的棋盤是他自己刻制的,當初的木工課獨屬這家伙學的最認真,別人“畢業”時只能勉強做出簡單的榫卯結構,斑馬那時就已經能進行較為復雜的木雕了。
時至今日,他的木雕技術又進步了一大截,別說簡單的棋盤,就是山上的牛羊,首領養的動物,他都能雕琢得惟妙惟肖。
據說他前幾天還送了星期日一對木質牛雕像,其中那頭公牛雕的尤其健壯,很受星期日喜歡。
和星期六星期日都走得這么近,加上斑馬身材高大強壯,又非常健談,跟大多數土著關系都不錯,也難怪沒人為庫魯說話,庫魯也不敢表示抗議。
……
聽到有人進屋,正皺著眉頭琢磨下一步該往哪里下棋的斑馬轉過了頭,見走進房間的竟然是庫魯,他臉上頓時涌現出詫異的神情。
“庫魯?你來干什么?”
斑馬的視線在庫魯身上掃了一圈,最終定格在他手中的四小塊紅糖上。
“這東西你哪來的?”
從椅子上起身,斑馬指著紅糖問道。
“偷首領的東西可是要被懲罰的,你可別亂來,明天早晨我帶你去老師那里認個錯。”
說著,斑馬自顧自地走向庫魯,伸手去抓那四塊紅糖。
令他沒想到的是,向來順從他的庫魯竟然不動聲色地避開了他的手,這讓斑馬有些惱怒。
他高大的身體擋住了油燈的光芒,使得他整個面部都籠進一層朦朧的黑暗中,平時看起來很憨厚和善的臉龐便顯得有些陰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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