踏入工廠一層,腳下平坦的水泥地面、高達4m的天花板,昏黑的環境以及狹長的通道,帶給人的感覺是格外壓抑的。
星期六不說話,庫魯也不敢作聲。
二人只能聽見踏在水泥地面上的腳步聲,看見遠處樓梯口投下來的明亮光芒。
庫魯隱約覺得那光芒與油燈的光不一樣,特別干凈、特別明亮、而且很穩定,根本看不到波動。
愈是接近樓梯口,能聽到的聲音越多,仿佛從荒無人煙的地方走進了鬧市。
當庫魯的腦袋跟隨臺階一層層冒出二樓時,那過分明亮的燈光甚至把他照得有些睜不開眼。
一整片平坦且色調一致的木地板上,星期日和陳舟并肩而立,有說有笑,正討論著什么。
在二人頭頂,一根緊貼天花板的長線末端,有一盞太陽般璀璨的燈,它的光芒將整個房間照得恍如白晝,一切事物都在這燈光下清晰地呈現在庫魯眼中。
……
見星期六帶那名土著走了上來,陳舟收起了手中的陳氏步槍,拍了拍星期日的肩膀。
“新式武器之所以叫新式武器,就是因為它完善了老武器的弊端。
它適應環境的能力更強、射程更遠、精準度更高、裝填速度更快、威力更大,你要明白,如果只完善武器某個方面,卻不能彌補它的缺陷,那就不能叫改進。
回去休息時,把關于這把步槍的結構圖再看一遍,然后抄寫二十份這把槍的特點和設計思路給我。”
隨著陳舟最后一句話鉆進星期日的耳朵,他原本稍有喜意的臉頓時皺成了一朵菊花。
“二十份!
要知道,這把槍的特點和設計思路可是有四千多字,這他得抄到什么時候?”
“聽到沒有?”
見星期日扭頭要走,陳舟不放心地問了他一句。
這小子哪里都好,就是不愛學習,一提到寫作業就腦袋疼,上次布置作業,他竟然軟磨硬泡,找星期六代寫。
不過星期六和他的寫字習慣差異太大,這家伙一下子就被陳舟抓了個現行,又被罰抄了整整二十遍。
從那以后,星期日雖然不敢再偷奸耍滑,但每次給他布置作業后,這家伙臉上的痛苦總歸是裝不出來的。
陳舟從小就品學兼優,寫作業從來不用父母監督,見到星期日這副模樣,隱約從中看到了上學時那些差生的影子。
不過如今他站在家長或者老師的位置,自然不會讓星期日誤入歧途。
而且說起來,關于武器的設計和維修知識,總比數學英語有趣得多。
況且對星期日將來要做的事而言,對武器的了解是關乎他性命的大事,現在懈怠,以后就有可能因此丟了命。
作為一個負責任的教官,陳舟雖不敢冒著生命危險親自出動完成計劃,但他一定會對手下的性命負責,尤其是星期日這種親信。
就像部隊里常說的一句話一樣——平時多流汗,戰時少流血。
……
“聽到了……”
有氣無力地吐出一句話,邁著沉重的步伐,星期日走進了他的房間。
此時的二樓大廳,便只剩下陳舟、星期六和庫魯三人了。
沒去管星期日回房間后有沒有拿出教材學習,陳舟先把手中的長槍帶回自己房間,掛在了墻上,然后才重新出現在庫魯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