結束了,一切都結束了。
……
“毆打首領的貓會遭到怎樣的懲罰?”
待在牢房時,趙樹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。
他想,一頓痛打肯定是免不了的,說不定還會被割掉耳朵或是手指——
在他們部落,這樣的懲罰并不罕見。
“那么,要割掉哪只耳朵,剁掉哪根手指呢?”
在昏黑的牢房中撫摸著自己的雙耳和手指,想到其中有一個要永遠離開自己,趙樹分外不舍。
當然,他也曾想過“越獄”,逃離這個牢籠。
但這間牢房位于工廠一層,原本是當小儲物間用的,墻壁全都由鋼筋混凝土澆筑,房門用了厚木板和金屬包邊。
別說趙樹手無寸鐵,雙腿還被捆住,就是給他一把小刀,一時半會兒他都逃不出去。
昨夜近乎一晚未睡,凌晨又經歷了這么一番折騰,挨了頓打,趙樹想著想著,大腦便有些混沌了。
一種“死豬不怕開水燙”的念頭漸漸在他腦海中形成,
損失些肢體在部落中繼續生活的人比比皆是,趙樹覺得大不了就割掉兩只耳朵,只要不丟命,怎樣懲罰對他來說都無所謂。
眼下還是睡覺重要。
……
牢房中出現了有節奏的鼾聲。
聽到這聲音,負責看守的陳祿無奈地笑了。
他無法想象,這個犯下彌天大錯的同伴究竟抱著一種怎樣的心態,陷入這種處境竟然還能安然入睡。
此刻,牢房中躺在水泥地上昏睡的趙樹也想不到,他將迎來的懲罰,要比割耳朵或是剁手指嚴厲得多。
……
二樓辦公室又點亮了燈。
看著前來匯報工作的星期日,陳舟第三次問道。
“確定沒有冤枉他嗎?”
再次得到肯定的答復后,他嘆了口氣。
在此之前,除斑馬這個異類,他一直覺得土著大多都性情淳樸,老實聽話,干不出什么壞事。
他寧愿相信虎頭是被其他動物抓撓或是因意外致傷,也不想知道土著們真有膽量干出這種事。
確認結果,意味著他再也不能用以前的眼光看待土著們了。
更說明如今的島嶼,已不適用從前那套相處模式。
隨著以后的抓捕行動一次次完成,島上的土著數量會越來越多。
俗話說沒有規矩不成方圓。
此后,他必須得制定一套全面、標準、公平且嚴格的法律或者說規則,讓土著們了解學習了。
除法律外,土著們以物易物的時代也不能再繼續下去。
這種落后的經濟方式只適用于原始部落,想讓各類手工藝品和資源流通起來,貨幣的應用是很有必要的。
但陳舟一個理科男,對法律近乎一竅不通,對經濟也是全然不懂,讓他去設計一本法典,構建一套貨幣體系,著實有些困難。
之前積壓的工作還未完成,如今又添了這兩項頗有難度的新工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