艱難地在刀鞘的敲擊中捕捉攻擊的蹤影,然后用嵌進手掌中的軍刀攔下。
一次、兩次、三次……
心率急劇上升,對方的攻擊頻率同樣如此,保爾逐漸分辨不清刀鞘的攻擊軌跡了。
于是他遭受了第一次打擊——
刀鞘繞過他并不穩固的防線,狠狠地抽在了他肩頭。
劇烈的疼痛使保爾整張臉都皺了起來,那是他的右肩,持刀的正是右手,被攻擊后,他的肩膀完全陷入了麻痹,他根本無法再握緊軍刀。
極力控制著右手松開刀柄,保爾用左手接住了刀子,然而還沒等他重整旗鼓,黑袍人便飛起一腳將他踹倒在地。
后背重重地撞在樹干上,保爾只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移了位,眼前的景象甚至出現了重影。
“咳~”
肺部發癢,保爾吐出了一些液體,他不知道那是血,還是胃液或者膽汁。
……
“”
扎瓦希里停止攻擊,按住保爾受傷的肩膀,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。
從初次見面到現在,這是保爾第一次聽到這家伙說話,在此之前,他一直以為黑袍人是個啞巴。
能聽出黑袍人說的是阿拉伯語,但不知道他在說什么。
保爾只知道,此刻從這人口中吐出來的絕不是什么好話,對此他只能回應以——
“蘇卡不列!”
這帶血的話剛吐出口,保爾便覺膝蓋一陣劇痛。
黑袍人踩住了他的膝蓋,正緩緩發力左右碾壓著。
咬緊牙關,保爾沒出聲,只是勉強抬起頭怒視著黑袍人那張面具。
此刻,他最希望自己會說阿拉伯語,那樣他就可以問一問這家伙——
“你到底有多見不得人,才要把臉藏在面具下。”
但他開不了口,更無法繼續抗爭。
黑袍人的身高不亞于他,身體素質和格斗技巧更能形成碾壓,能撐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,這是絕對實力的差距,無法彌補。
……
面具下的笑越來越得意。
扎瓦希里喜歡看到別人忍耐痛苦的表情,他更喜歡看到別人承受痛苦的表情,就像那個失去搭檔的人。
他從來不怕得罪什么人。
現在,他很想知道,這家伙的搭檔趕來后看到的只有一具尸體會是什么反應。
可惜的是,那個可怕的家伙已經給他留下了些許陰影,正面對決,他很難贏下戰斗。
再被纏上,沒有再生膠囊,想逃命更是難上加難,因此他恐怕無法欣賞對方的表情了。
不過現在,扎瓦希里有個更有趣的想法——
倘若擺在地上的不是尸體,而是重傷的搭檔,那家伙究竟會選擇帶著累贅繼續爭奪補給,還是直接殺死無用的同伴呢?
這似乎更有意思,也更具報復意味,更合他的胃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