劇痛能在瞬間將所有困意一掃而空。
安貝達爾的美夢被一鞭抽得粉碎,不等看清襲擊者,他便下意識地拔出了腰間的彎刀。
潘迪特見他有意反抗更加怒不可遏,抽出的第二鞭更加兇狠,鞭梢打在安貝達爾手腕,直抽得他根本握不住刀。
腎上腺素的分泌使安貝達爾暫時忽略了疼痛,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何暴露了意圖,只知道如果再不殊死一搏,他絕不可能留得性命。
生死存亡的關頭,什么合作,什么物資,全都要拋于腦后。
怒吼一聲,他硬頂著長鞭的攻擊,像一頭孟加拉虎般撲了上去。
……
即將熄滅的篝火被長鞭抽打,綻出點點火光,空氣中充滿了余燼熄滅的塵灰味兒。
手心內緊扣著第二枚石塊,躲在樹上的陳舟都看傻眼了。
他想過挑戰者不上當,想過挑戰者第一時間就發現他的位置,惟獨沒想到還有這種可能——
我還沒動手,你們自己怎么就打起來了?
難道我這石頭還有影響人心智的特殊功能?
剛剛還擔心露出的身體太多會增加被發現的概率,見兩個印度阿三不像在演戲,每次攻擊都是真下死手,陳舟便大著膽子側身坐在樹干上,遠遠看著熱鬧。
先動手的印度人使用一桿長鞭,被攻擊的印度人用一把彎刀,但老早就被先動手的印度人打落。
赤手空拳的阿三本就受制于人,即便拿出搏命的精神也不是先動手者的對手。
拼盡全力形成的勢均力敵局面僅持續了片刻,那阿三便被籠罩進鞭影中,身上的衣服很快就被抽碎,一道道撕裂的血痕壓得他失去了還手之力,只得跪伏在地上雙手抱頭,保護要害。
持鞭印度人一邊攻擊,一邊嘀哩咕嚕地高聲謾罵,他享受著高種姓者對低種姓者應有的懲罰權,就像莫臥兒帝國時期的祭司應做的那樣。
鞭聲與安貝達爾的慘叫聲攪拌在一起,那深褐的皮膚被破壞,非但沒讓他心生憐憫,反而格外暢快——
潘迪特從未覺得安貝達爾配成為他的搭檔,將此人視作奴隸他甚至都覺得是對他尊貴身份的一種侮辱。
一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占據了他的大腦,狠狠揮起長鞭,他甚至沒留意到身后有人從樹上跳下,落在地上發出的聲響。
……
苦無在陳舟手心中轉動,靜靜站在距離印度阿三身后大約三米處,看著這個“奴隸主”般的暴躁家伙懲治他的同伴,陳舟只覺得好笑——
即便是孤島上的土著都知道要善待自己的同伴,殘暴的一面應該展現給敵人。
這個打扮得花里胡哨,人模人樣的家伙卻表現出一副想要殺死自己搭檔的樣子,難道他也認為自己可以獨自一人完成挑戰嗎?
在心中對比這個阿三和黑袍人,陳舟覺得他并不具備這種能力。
眼下事情發展到這一步,將他們引走攪渾這汪水的計劃肯定是泡湯了。
陳舟本打算在拿到空投補給前后再尋找機會,看有沒有可能干掉其他挑戰者,拿到更多生存工具。
萬沒想到機會根本不需要尋找,而會主動送上門來。
既然這組挑戰者內部已經鬧到了這種地步,省去了他動手的絕大多數力氣,那他也不能太客氣,直接收下這份“大禮”亦是一樁美事。
……
潘迪特發泄完心中的怒火時,臉上被割開的傷口已不再流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