枯黃的野草猶挺著堅實的梗,密密麻麻地豎立在積雪之間。
天空堆積著許多陰云,灰濛濛的。
而風時刻不停歇,穿過山林,越過曠野。
虎大娃身上帶有斑點的絨毛被風吹拂,向后飄動著。
它站得筆直,在一塊半埋在地下的巖石上眺望遠處。
虎二娃和虎三娃緊跟在陳舟后面——
他們在河岸生起了篝火。
……
初冬的大河,水還未結冰,但已是徹骨的冰冷。
曾經出沒於河灘的巨蜥、巨龜以及恐鳥象鳥一類都失去了蹤影,陳舟在河灘被凍硬的土層上發現了許多“未竣工”的巢穴。
那些直徑約有1左右的,斜向下延伸的洞穴,都是龜類挖出來的。
它們天真地以為能靠著這些洞穴撐過寒冷氣候,然而來自澳大利亞、馬達加斯加或其它太平洋島嶼的它們想不到,急劇下降的氣溫只是個開始。
土壤很快就被凍得硬如石塊。
不過在這之前,巨龜們便被凍得休克,或是早早死在了掠食者的攻擊下,河岸兩側,就連它們的甲殼都被咬合力驚人的猛獸啃出了道道豁口。
……
陳舟在河岸逛了一圈,挑了塊足夠大的石頭,硬生生在地上刨了一個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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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時雖然下過幾場雪,但降雪量畢竟不夠大,積雪自然有,不過大多集中在背陰處,尤其是山溝溝里。
草原向陽,哪怕冬日光照不足,卻也足夠融化薄薄的雪層。
因此這時候的野草,相對來說還算乾燥,也比較容易點燃。
出門差不多四天,眼下距離抵達巖壁只剩一天路程,陳舟打算好好休整一晚,明天一早動身。
往篝火里多塞了幾把草梗,又掰斷一些河柳搭在篝火上——
待草梗被點燃,就會向下塌陷,到時候河柳枝杈就能落到火上。
沾了雪的草梗和河柳不可避免地帶有濕氣,受熱后濃煙滾滾。
虎二娃和虎三娃是吃過煙燻的苦頭的,一見篝火開始冒煙,立即跳開,跑到了逆風的另一邊。
等待火勢變旺期間,陳舟走到了河邊。
水溫大降,河中的水草和苔蘚早就死絕了,秋末喧吵的蛙鳴和常在水面上飛舞的蜻蜓也銷聲匿跡,目之所及,一片枯槁。
岸邊淺水份外清澈,一眼就能看到底,而其中找不到任何魚類活動的蹤跡。
往遠處望,深水區近乎呈現黑色,波光中一片平靜。
此時的河流還未結冰,但上層水已經足夠寒冷,魚類基本不會往上游,全都蟄伏在溫暖的深水中。
這時候捕魚是最難的,沒有船撒不下網,用釣竿釣魚更是妄想,受溫度影響,魚的進食慾望大大降低,即便有食物送到嘴邊也懶得咬,更別說魚鉤根本伸不到深水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