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機黯淡的景象不僅表現在河水中,整片草原皆是如此。
洞鬣狗全都縮進了洞穴,利用天然的屏障抵御寒風,維持體溫,降低能量消耗。
若挑戰區域有原始人,從這時到深冬,便是它們與原始人進行洞穴爭奪戰的頻發期,雖然最后多半是以洞鬣狗失利告終,但原始人也會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。
不過即使沒有原始人,洞鬣狗也不是沒有競爭對手——
本土生物以及被時空管理局弄到這里的其它生物,包括碩鬣狗、雕齒獸、穴獅、洞熊等,均會同洞鬣狗展開激烈的廝殺。
為了生存繁衍,這些爭斗自然毫無保留,也各有勝負。
陳舟一路走來,沒少見洞鬣狗與其它動物廝殺,有時是為了食物,有時是為了洞穴。
越是寒冷,北境的野生動物就越是兇悍,為了族群的繁衍,為了生命的延續,為了生存,為了填飽肚子,它們會拿出更多勇氣,付出更多鮮血。
莫說在草原的寒風中長大的洞鬣狗、恐狼,就連跟隨人類長大的三頭鋸齒虎都變得越來越趨向野生動物。
可能是個子夠大了,膽量也見長,可能是一次又一次成功的狩獵鼓舞了它們的信心。
在虎大娃的帶領下,虎二娃虎三娃紛紛展現出了鋸齒虎的風采,時常在林地邊緣上圍追堵截一種巨大的老鼠。
那種老鼠喜歡啃食草根,長相偏向水獺,體重超過1.5公斤,體長超過1.1,是陳舟最近才發現的大型嚙齒動物。
這種老鼠生活在樹林外圍,它們的前肢與后肢爪子形態幾乎相同,且后肢略長於前肢,既擅長挖掘,又擅長攀爬。
對鋸齒虎而言,這些靈活的老鼠體型剛剛好,不具備多大威脅的同時,還有不少肉,逃跑能力也強,又足夠機敏,能充分地鍛煉它們的捕獵能力。
不過自從離開樹林,抵達草原深處后,就再也見不到這種老鼠了。
入冬的草原,常見的是披毛犀、大角鹿、擬駝、美洲野牛、罕角駝鹿等大體型食草動物,偶爾可見猛獁成群結隊地穿過森林。
面對這些龐然大物,鋸齒虎們雖然躍躍欲試,卻是有心無力。
食草動物固然畏懼成年掠食者,但面對它們這些小傢伙卻是絲毫不慌,遇上暴脾氣的,甚至還會率先向它們發起攻擊,尤其是美洲野牛這種性情兇悍的動物。
如果沒有陳舟,三頭未成年的小鋸齒虎碰上牛群,多半要被憤怒的公牛戳出幾個血淋淋的窟窿,然后挨上幾腳變成肉餅。
然而世上沒有那么多如果。
美洲野牛顯然意識不到跟在小鋸齒虎身后的那個生物多么可怕,它們頭腦一熱,衝上去的結果自然是迅速成為陳舟的刀下亡魂,緊接著便被串成肉串,放到了篝火上烘烤。
而營養豐富的牛心牛肝,則會變成供三小只爭搶的美食。
對鋸齒虎來說,這未嘗不是一種“借刀殺牛”,但是以它們的智商,或者說不夠充足的經驗,並不能完全理解這一點。
因此也就不會出現刻意把美洲野牛往陳舟處引,或是舉一反三,招惹大角鹿、披毛犀等食草動物的行為。
……
凝視著奔涌的河水,陳舟不禁想起了位於內蒙古阿爾山的哈拉哈河。
哈拉哈河有十二條支流,其中有一條小支流,因流經地熱資源豐富區域,在零下四十多攝氏度的氣溫下,河面也不結冰。
兩岸冰封,不凍河流域卻熱氣騰騰,流水潺潺,有時步入深冬,河畔甚至能看到未死的野草。
此刻,他在想,挑戰區域內是否也有類似不凍河的河流。
假如有挑戰者發現了類似的地熱資源豐富的地段,並在旁邊搭建庇護所,是否可以抵消基因改造針劑製造的優勢,甚至能硬生生熬死他和保爾。
要知道,類似的河流可不僅分布在阿爾山,大興安嶺、額爾古納、長白山都有類似的不凍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