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春時節的雷公巖,天地仿若被一塊沉甸甸的鉛板籠罩,壓得周遭萬物幾近窒息。
墨色的烏云仿若洶涌的潮水,在天際翻涌奔騰,肆意翻滾著,仿佛在蓄意醞釀一場驚心動魄的風暴。
悶熱的空氣密不透風地彌漫四周,一絲風也無,每個人都似被裹在一層無形卻黏膩的薄膜中,渾身難受。山林間,樹木的枝葉病懨懨地低垂著,毫無生氣,偶爾有幾只不知名的鳥兒,發出幾聲短促而驚恐的鳴叫,更添幾分壓抑與不安。
天魔教總壇所在的山洞內,氣氛凝重得令人窒息。
失敗歸來的時豐夏和吳隌,恰似兩條陰險狡詐的毒蛇,在丐幫幫主鐘任旺、丐幫長老丁洪、吳肆群、李曉利的撐腰下,將時盈惡狠狠地圍在中央。
時豐夏滿臉陰霾,雙眼閃爍著貪婪與兇狠的光芒,率先發難。
他往前跨出一步,伸出一根手指,直指時盈,厲聲質問道:“時盈,你說,是不是你把虎賁斬的陣法傳給了石飛揚?你為何要出賣敝教的利益?莫不是看上了那石飛揚小子,被他迷得神魂顛倒了?”
他的聲音尖銳而刺耳,在山洞內不斷回蕩,仿若惡魔的咆哮。
時盈聽到這般污蔑,眼眶瞬間紅了,淚水在眼眶里打轉,可她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,反而挺直了腰桿,渾身散發出一種讓人動容的氣場。
她目光堅定地直視時豐夏,聲音帶著一絲顫抖,卻又無比堅定地反駁道:“時豐夏,你怎能說出這樣的話?自我接任教主之位以來,哪一天不是殫精竭慮,為敝教的未來奔波?為了讓教眾能學到更上乘的武功,我日夜翻閱古籍,四處探尋失傳的秘籍,哪怕是那些危險重重的秘境,我也從未退縮。為了拓展教中的勢力,我一次次踏入江湖紛爭,周旋于各方勢力之間,不知承受了多少冷眼與算計,可我從未有過一絲抱怨,一心只為讓敝教在江湖中站穩腳跟。面對雄櫻會,哪一場戰斗我不是沖在最前面?哪一次不是拼盡全力,帶領教眾浴血奮戰?我為天魔教付出了這么多,換來的卻是你無端的猜忌和污蔑!”
說到這兒,時盈深吸一口氣,目光掃過在場眾人,聲音愈發哽咽:“我自問對得起天魔教的列祖列宗,對得起每一位追隨我的教眾。如今,僅僅因為一場血戰的失利,你就給我扣上這莫須有的罪名。到底是我出賣了天魔教,還是你一直覬覦這教主之位,如今想借機發難?”
時盈話音剛落,又迅速轉頭看向吳隌,眼中滿是失望與憤怒:“吳隌,你呢?平日里在教中,你就喜歡拉幫結派,搞些小動作。今天更是和時豐夏狼狽為奸,你們這樣做,到底把敝教的未來置于何地?我時盈對敝教一片赤誠,絕不會讓你們這些心懷不軌的人得逞!”
然而,時豐夏和吳隌根本不聽她的解釋,二人對視一眼,臉上露出陰狠的笑容。
吳隌冷哼一聲,接話道:“哼,還敢嘴硬!如今證據確鑿,你還想抵賴?今日,便是你的死期!”
說罷,二人同時拔劍而出,劍身閃爍著寒光,映照著他們那扭曲而丑惡的面容。
時豐夏運起“天星毒掌”,掌心泛起詭異的墨綠色光芒,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腥臭味,顯然掌力中蘊含劇毒。他身形一閃,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,朝著時盈撲去,口中還叫嚷著:“時盈,乖乖受死吧,教主之位今日便歸我了!”
吳隌則施展出“天星劍法”,劍花閃爍,劍勢凌厲,從另一個方向攻向時盈,嘴里念叨著:“今日便要將你這叛徒鏟除,為我天魔教除害!”
時盈心中滿是恐慌與無奈,她深知今日自己陷入了絕境。
但身為教主,她絕不甘心就此坐以待斃。她迅速抽出腰間軟劍,嬌喝一聲,迎向二人的攻擊。
軟劍在她手中如靈動的游蛇,閃爍著寒光,與時豐夏的毒掌和吳隌的劍法周旋起來。
時盈一邊抵擋,一邊憤怒地喊道:“時豐夏、吳隌,你們這兩個狼子野心之徒!為了篡奪教主之位,竟使出如此卑鄙手段!你們對得起死去的前任教主嗎?”
時豐夏聞言,只是冷笑一聲:“哼,前任教主已死,如今這江湖,強者為尊!這教主之位,本就該由我來坐!”吳隌也在一旁附和:“沒錯,你一個小女子,怎能領導我天魔教?今日便要將你取而代之!”
鐘任旺、丁洪、吳肆群、李曉利站在一旁,臉上掛著陰險的笑容,不斷鼓動天魔教弟子反出天魔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