鐘任旺、謝至川、獨孤雁、丁洪四人,猶如四條喪家之犬,身形狼狽,腳步踉蹌,緊緊尾隨在那貪婪的徐娘艷婦黎五朵身后,一路逃竄至血塘。
踏入血塘之地,只見四周壁立千仞的峭巖仿若猙獰的上古巨獸,張牙舞爪,將那占地僅一畝見方的血塘牢牢圈在正中。塘中的水呈現出令人膽寒的殷紅之色,恰似剛剛流淌出的新鮮血液,不停翻滾涌動,散發著一股濃烈刺鼻的血腥之氣,彌漫在整個空間,令人聞之欲嘔。
這場景,讓人仿若置身于陰森恐怖的地獄入口,不寒而栗。
在黎五朵的引薦之下,鐘任旺四人來到血魔面前。
他們瞬間紛紛跪地,姿態極為恭謹,神色中滿是敬畏。
鐘任旺率先開口,聲音中帶著一絲刻意的謙卑與諂媚:“血魔前輩,晚輩久仰您的大名,如雷貫耳,今日有幸得見,實乃三生之幸。我等此番冒昧前來,實因江湖中出了一樁驚天慘案,特來向您請教。”
他微微抬起頭,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,偷眼觀察著血魔的神色,繼續添油加醋,無中生有地說道:“那石飛揚,狼子野心,行事狠辣,令人發指。為謀奪山東巨鯨幫的徐福仙丹和圣心訣,竟悍然出手,殘忍殺害巨鯨幫幫主全家一百五十余口人。上至年邁體衰、行動不便的老者,下至尚在襁褓、嗷嗷待哺的嬰孩,無一能逃過他的毒手。如此惡行,簡直天理難容,人神共憤!”
他的話語中,表面上充滿了對石飛揚的憎惡,可那眼底深處,卻隱隱閃爍著一絲陰謀得逞的快意。
謝至川緊接著說道:“血魔前輩,那石飛揚如今勢力如日中天,日益壯大。若不早日將其鏟除,日后必成江湖大患,屆時江湖必將陷入一片腥風血雨。我等雖有心為江湖除害,奈何實力不濟,難以與之抗衡。久聞前輩神功蓋世,在西北一帶威名遠揚,震懾四方。故特來懇請前輩出山,與我等一同誅殺此賊,還江湖一個太平盛世。”
他一邊說著,一邊偷偷地看向鐘任旺,眼神中流露出對鐘任旺計策的欽佩與贊賞。
獨孤雁也在一旁附和道:“前輩,鐘幫主和謝少俠所言極是。那石飛揚的雄櫻會愈發強盛,若任由其肆意發展,江湖必將生靈涂炭,陷入無盡的混亂。前輩若能出手,以您的絕世武功,定能將其一舉剿滅,讓江湖重歸安寧。更何況,那石飛揚與我等武林正士皆有不共戴天之仇,他為了謀奪我名劍山莊的財產,竟殘忍地將我五個兒子殺害。此仇不報,我獨孤雁誓不為人!”
他的聲音略顯沙啞,仿佛喉嚨中卡著一口淤血,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艱難擠出。
言罷,他趴在地上,悲從中來,嚎啕大哭起來,哭聲在這空曠的血塘邊回蕩,更添幾分凄涼與悲憤。
緊接著,丁洪甕聲甕氣地說道:“前輩,您就行行好,救救這江湖吧。那石飛揚實在是罪大惡極,他不僅逼死了天下武林盟主謝洛嘉,還害得我們四處逃亡,無家可歸。我們對他恨之入骨,卻又無可奈何。還望前輩能大發慈悲,出手相助,為江湖除去這一禍害。”
他一邊說著,一邊狠狠地握緊了拳頭,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,眼中閃爍著仇恨的熊熊火焰。
血魔端坐在血塘邊的一塊巨石之上,仿若一座從遠古歲月中屹立至今的魔神雕像。
他一頭長發如燃燒的火焰,肆意飄散在身后,發絲間隱隱閃爍著詭異的紅光。
他的面龐冷峻而深邃,猶如被歲月的刻刀雕琢出的神秘圖騰,五官輪廓分明,卻又散發著一種讓人不敢直視的威嚴。他的雙眼仿若兩汪深不見底的血潭,幽暗中閃爍著犀利而詭異的光芒,只需輕輕一瞥,便能讓人感到靈魂深處的寒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