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羅剎望著石飛揚,眼中滿是欣賞:“總舵主,科爾泌部落一別,時有半年,我血羅剎雖久居江湖暗處,卻也懂得何為正義,愿率徒兒們為雄櫻會效力!”
山洞石室內張燈結彩,喜氣洋洋。雄櫻會眾人擺開慶功宴席,觥籌交錯間,石飛揚、廖培、列權、吳忠等群雄,向盧文鼎、血羅剎等人詳述雄櫻會“護國佑民”的宗旨。
石飛揚手持酒盞,目光掃過眾人,朗聲道:“我雄櫻會立足西北,與鹽幫攜手守護鹽道鹽場,不為一己之私,只為讓百姓能吃上平價鹽,過上安穩日子!所得收益,半數分給百姓,這是我們對這片土地的承諾!”說罷,石飛揚起身而立,朗吟他自己所創作的《滿江紅·豪俠志》:“大漠孤煙,憑誰問、英雄膽魄?天霜刃、龍吟虎嘯,氣吞山岳。俠骨錚錚擔道義,丹心烈烈昭星月。縱前路、風雨萬千重,朝天闕!蒼生苦,心頭結;不平事,手中決。看旌旗指處,魑魅皆滅。血沃山河終不悔,名垂青史何須說。待他年、收拾舊乾坤,朝天闕!”
雄渾的詞聲在山洞內回蕩,眾人熱血沸騰,紛紛起身鼓掌叫好。
盧文鼎撫掌大笑:“好一個‘血沃山河終不悔’!總舵主此等胸襟,盧某佩服!從今往后,我等愿隨總舵主,在這西北大地上,書寫一段新的江湖傳奇!”
血羅剎亦點頭贊道:“有此等英雄人物領頭,何愁天下不平?”
此時,石室之外,賀蘭山的風雪依舊呼嘯,但洞內眾人心中,卻燃起了一團熾熱的火焰。
暮雪簌簌落在賀蘭崖邊的石室外。
石室內,銅爐中沉香裊裊。血羅剎輕撫著青玉煙桿,煙鍋里火星明滅,將她眼角細紋映得忽隱忽現。這位天山老嫗江湖閱歷深似瀚海,此刻望著案前神色從容的石飛揚,忽然覺得這少年身上藏著比天山積雪更冷冽的鋒芒。
“總舵主欲平播州之亂,老身便先說說那地界的江湖。”她將煙桿在銅爐沿上輕磕,“如今播州武林新起‘二教一會’,風頭之盛,竟壓過了盤踞百年的天魔教與五毒教。”
石飛揚正把玩著腰間天霜刃的穗子,聞言抬眼一笑,眸光清冽如寒潭:“愿聞其詳。”
血羅剎神色一肅:“赤衣教以血為祭,白骨教馭尸行詭,彌合會則專事暗殺。此三股勢力耳目遍布天下,江湖中敢議論半句者……”
她頓了頓,煙桿指向案上半截殘燭,“便如這燭火,說滅便滅。”
石飛揚劍眉微挑,指尖輕輕叩擊桌面,發出規律的聲響:“如此行事,與那占山為王的匪寇何異?”
他忽然冷笑,聲如冰裂,“倒叫我想起九旗幫的下場。”
血羅剎望著少年眼中轉瞬即逝的殺意,心中暗驚。
她低頭裝煙,口中卻道:“若與百年前的五毒教相比,這‘二教一會’不過是螢火之光。只是如今五毒教經總舵主幾番折辱,藍小蝶雖有向善之意,教中卻也分崩離析了。”
石飛揚聞言起身,負手踱步,玄色大氅掃過地面積雪:“白骨教總壇何在?”
“這……”血羅剎搖頭苦笑,“教中機密,外人難知。不過那些教徒衣襟上都繡著白骨骷髏,愈大則地位愈高。倒是風雷掌李子乾、飄萍客李奇兩位壇主,曾到過天山南疆,老身與他們有過一面之緣,并非窮兇極惡之徒。”
石飛揚停步轉身,眼中精光乍現:“有勞盧前輩與血前輩先行一步,告知這黑白無常——雄櫻會將助朝廷平叛,若他們識時務,便該與我等共襄義舉。”
盧文鼎撫須大笑:“總舵主想得簡單了,這些江湖勢力豈會輕易就范?”
石飛揚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笑意:“這不過是先禮后兵。雄櫻會一路走來,死在我刀下的惡徒已逾五十萬。”他伸手按向天霜刃,刀鞘上的龍紋在燭火中似要活過來,“再添個百萬人頭,這江湖也該清凈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