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湘玉將臉埋在他胸前,聽著那熟悉而有力的心跳聲,幸福地嘆了口氣:“只要能在你身邊,就算再危險我也不怕。你是我的天,我的地,我的整個江湖.”
她抬起頭,美目含情,“答應我,以后不管遇到什么,都不要獨自面對,好嗎?”
石飛揚低頭,輕輕吻去她眼角的淚痕:“好,我答應你。以后的路,我們一起走。”
此時,崖邊的霧氣漸漸散去,東方泛起魚肚白。
第一縷晨光刺破黑暗,灑在這對歷經生死的愛侶身上,為他們鍍上一層金色的光輝。
遠處,群山在晨曦中若隱若現,在見證著這段刻骨銘心的江湖情緣。
暮色將飛虎關染成血色,城墻上的戰旗在硝煙中殘破如招魂幡。石飛揚踏過焦土,靴底碾碎半枚銹蝕的箭鏃,冰藍真氣在掌心流轉,將周遭殘余的蠱毒盡數逼散。
他回首望向廖培,玄色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:“廖長老,武當七俠與蘇女俠劍陣已成,此城三面火起,正是破敵良機。”
郭湘玉握緊鴛鴦刀,刀鞘銀鈴輕顫:“我與夫君同去!”石雄的白虹寶劍出鞘,少年人眼中燃著興奮的光,謝文鷹目如電,默默將鋼爪扣在腕間。
廖培抱拳行禮,通臂拳勁震得地上碎石簌簌而舞:“總舵主放心,雄櫻會弟子定叫這叛軍知道,何為正道!”
飛虎關深處,密室的青銅鏡在戰火中轟然碎裂,殘片映出云無月慘白如紙的臉。她懷中緊抱著半卷《苗疆秘典》,孔雀翎早已折斷,散落的毒針在火光中泛著暗紅,宛如凝固的血珠。聽見腳步聲,她艱難轉頭,發間銀飾隨著劇烈咳嗽叮當作響:“石飛揚,你終究還是來了”
石飛揚天霜刃入鞘,冰藍真氣在掌心凝成流轉的光盾:“放下執念吧。云家慘案,實乃奸人構陷,朝廷已派八府巡按徹查.”
“徹查?”云無月突然狂笑,嘴角溢出的黑血滴在秘典上,洇開猙獰的花紋,“我爹被剜心而死,我娘投井時連全尸都無,三歲的弟弟被野狗分食這些,能查得回來嗎?”
她踉蹌著撲向銅鏡碎片,指尖被割得鮮血淋漓,“你說胸懷天下,可天下何曾給過我容身之處?”話音未落,地底突然傳來沉悶的轟鳴。
楊應龍叛軍的死士引爆火藥,密室轟然震動。
石飛揚暴喝一聲,明玉功全力運轉,冰藍真氣化作穹頂般的護盾。
碎石如雨點砸落,云無月在氣浪中搖搖欲墜,石飛揚長臂一攬,將她護在盾下。
待煙塵稍散,云無月突然掙脫,猩紅裙擺掠過滿地毒針:“別假惺惺的!”她消失在通道盡頭時,孔雀翎殘片劃破空氣,在石壁上留下一道幽藍的痕。
謝文鋼爪微揚,石雄的白虹寶劍已指向前方,郭湘玉鴛鴦刀寒光閃爍:“讓我去追!這妖女.”石飛揚伸手攔住,掌心的冰藍真氣漸漸平息:“不可。云無月雖執迷,卻未對我下死手。”
他望向云無月消失的方向,眼神復雜,“留她一命,或有轉機。”
郭湘玉突然攥住他手腕,銀鈴發出急促的聲響:“你你不會是看她長得漂亮,就”
她的聲音發顫,星眸中泛起水光。謝文與石雄慌忙轉頭,卻憋不住肩頭聳動。
石飛揚哭笑不得,伸手將她鬢邊亂發別到耳后:“胡鬧!在我心里,天下再美的女子,也及不上你半分。”他的聲音溫柔卻堅定,冰藍真氣悄然包裹住她微微發涼的指尖,“待平定戰亂,我便帶你去遼東,看遍漫山遍野的忘憂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