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美珍的寒月刀突然發出清鳴,刀身泛起幽幽藍光——這是寶刀認主,激發了隱藏的威力。
“殺!”她一聲令下,三千漕幫弟子齊聲大喝,苗刀陣化作金色洪流。
寒月刀所到之處,冰蠶絲寸斷,毒霧消散。
驚蟄的虎丘劍池已化作修羅場,殘肢碎肉漂浮在猩紅池水中。
石飛揚施展“千里不留行”的絕世輕功,背著石雄,飄身而下。
雙足落地的瞬間,石雄從石飛揚背部跳躍而下,拔出腰間的白虹寶劍,殺入敵陣之中。
殘月的冷輝被血霧染得朦朧,呂源蜷縮在摩崖石刻的陰影里,繡春刀的護手幾乎要嵌進掌心。
他望著石飛揚掌心吞吐的金色刀芒,喉結上下滾動,錦袍下的雙腿已不受控制地微微發顫——那道玄色身影曾在燕山之巔以掌碎他七十二路“寒冰綿掌”,又在播州城外的漫天箭雨中如死神降臨。此刻石飛揚每揮出一掌,都似有千鈞重錘砸在他心頭。
“我的天……”呂源喃喃低語,冷汗順著繡著金線蟒紋的衣領滑進后背,“這煞星竟沒離江南!”
他忽然想起三日前密探傳回的“石飛揚遠赴播州”的急報,嘴角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,“好個瞞天過海之計,老子又著了道!”
身旁的錦衣衛千戶張牙欲言又止,卻見呂源突然踉蹌起身,錦靴踩在積雪與血水的混合物上發出“咯吱”聲響。“走!”他壓低聲音,帶著哭腔的嘶吼中滿是恐懼,“再留下去,咱們都得葬身此地!”
話音未落,一股臊臭之氣已從他褲襠彌漫開來——這位平日威風八面的錦衣衛同知,此刻竟被嚇得大小便失禁。幾名錦衣衛高手對視一眼,眼中皆是驚恐。
他們望著石飛揚如戰神般屹立在尸山血海之中,手中的繡春刀不由自主地顫抖。
一人小心翼翼地開口:“大人,玄冥二老和毒龍尊者……”
“管他們死活吶!”呂源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,錦袍下擺沾滿泥污,“朝廷出了重金請他們賣命,如今折在此處,也是他們咎由自取!”
他強撐著最后一絲威嚴,卻掩不住聲音里的顫抖,“咱們錦衣衛的命,可比這些江湖草莽金貴得多!”說罷,他轉身便要溜走,卻因雙腿發軟險些摔倒。
眾錦衣衛如驚弓之鳥,跟著他們狼狽不堪的上司,踏著同伴的尸體,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山道的陰影中。唯有夜梟的厲嘯回蕩在劍池上空,在嘲笑這些朝廷鷹犬的怯懦與狼狽。
而石飛揚掌心未散的金色刀芒,依舊如烈日般耀眼,照亮了這場驚心動魄的血戰,也將錦衣衛的丑態永遠釘在了江湖的恥辱柱上。
玄冥二老白發在陰寒真氣中狂舞,左老玄鐵判官筆劃出的符文泛著幽藍鬼火,右老鑌鐵拂塵掃出的寒星帶著蝕骨劇毒。“玄冥歸位!”二老齊聲嘶吼,方圓十丈的空氣驟然凝結,池水瞬間化作百丈冰墻,冰霧中浮現出青面獠牙的玄冥虛影,雙掌裹挾著千年玄冰之氣,直取石飛揚面門。
石飛揚玄色勁裝獵獵作響,掌心流轉的金色刀芒與冰藍真氣交相輝映。明玉功瞬間運至“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獄”境界,真氣形成的漩渦,讓石飛揚周身騰起的霧氣竟在虛空中凝成冰刃。
“來得好!”暴喝聲震得崖壁碎石如雨,石飛揚雙掌交錯如刀,出手便是“百勝刀法”的終極殺招“天地同壽”。掌影化作的金色漩渦與玄冥神掌轟然相撞,空氣發出刺耳的尖嘯,爆發出的氣浪將石砌亭臺掀上半空。玄冥左老瞳孔驟縮,判官筆急點石飛揚胸前大穴。
這一招“昆侖點將”乃是昆侖派七十二手擒拿手的精髓,筆尖未至,寒芒已在石飛揚衣襟上劃出裂痕。
石飛揚冷哼一聲,左手突然變招,使出“百勝刀法”的殺招“斬紅塵”。
掌緣凝出的金色刀芒如輪飛轉,判官筆與刀芒相觸的剎那,玄鐵竟寸寸崩裂,左老虎口震裂,鮮血濺在冰墻上綻開紅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