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依娜垂死掙扎,卻被單志后發的梅花鏢貫穿咽喉,黑紗飄落,露出一張爬滿毒瘡的臉。激戰結束,云無月癱倒在地,腳踝腫得發紫,傷口處不斷滲出黑血。
石飛揚快步上前,撕下衣襟纏住傷口,掌心貼上,泛出冰藍真氣,柔聲說道:“云姑娘莫怕,這毒還難不倒我。”
為云無月逼出毒血之后,石飛揚又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玉瓶,倒出幾粒丹藥,又取出天山雪蓮碾碎:“此乃天星丹與雪蓮膏,內外兼施可解百毒。”
喂云無月服食丹藥之后,石飛揚起身,望著暮色中的苗嶺,山風卷著血腥氣撲面而來。
遠處,五毒教眾人的尸體橫七豎八,毒蟲在尸身上爬動。他握緊拳頭,眼神愈發冷峻:“五毒教既已出手,楊應龍的陰謀恐怕不止于此。傳令下去,全軍戒備,不可有絲毫懈怠!”
此言既是下令,也是故意說給云無月聽的,看看云無月有什么反應?
“謹遵總舵主號令!”謝文應令而去,施展“飛絮輕煙功”,迅速融入空氣之中。
暮色漸濃,苗嶺的血腥味被山風卷著,混著腐葉氣息撲面而來。石飛揚又蹲下身,明玉功凝成的冰藍真氣在掌心流轉,又為云無月驅散腳踝的余毒。
云無月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絲血色,望著滿地狼藉的戰場,突然抓住石飛揚的衣袖:“石大俠,楊應龍的陰謀……是五毒教的‘蝕骨瘴’!”
她良心未泯,還是如實說出五毒教與楊應龍叛軍的陰謀來。
石飛揚動作微頓,掌心的冰藍真氣猛地一盛:“何為蝕骨瘴?”他身后,苗門龍緊握著三檐弩,單志默默擦拭著梅花鏢,石雄則撕下衣襟裹住肩頭傷口,四人皆凝神靜聽。
云無月掙扎著坐起,素白衣襟染著黑紫血痕:“此瘴乃五毒教秘傳,遇春陽則化,遇人則附。藍沁兒將其布于明軍必經之路,那毒霧看似無形,實則見血封喉,入體即腐骨。”
她聲音發顫,眼中滿是憂慮,“如今明軍節節敗退,正是中了這毒瘴的道。”
苗門龍聞言,手中弩機“咔嗒”作響:“難怪我那弩箭射到叛軍陣前,竟見我大明軍士兵個個面如死灰,連逃跑都沒有力氣!原來如此。”單志冷笑一聲,鏢尖挑起塊帶毒的碎肉:“好個陰毒的手段,不費一兵一卒便能讓我大明軍隊潰敗。”
石飛揚站起身,玄色勁裝在風中獵獵作響,眉頭擰成一個“川”字,低聲問云無月:“可有破解之法?”接著,又抬起頭,望向遠處漸漸升起的夜霧,眼神冷峻如鷹。
云無月望著他,眼中閃過一絲猶豫:“唯有五毒教教主藍小蝶能解。只是……”
她頓了頓,聲音放輕,“聽說五毒教被天星教收編后,藍小蝶情緒低落,隱居在極西之地,想要尋她,談何容易。”
石雄突然開口,嗓音沙啞如破鑼:“不管多遠,咱們拼了命也要找到她!總不能看著明軍就這么被毒瘴害死!”
他握拳砸在身旁樹干上,震落滿枝枯葉。
石飛揚沉思片刻,目光掃過眾人:“苗兄弟、單兄弟,勞煩二位護送云姑娘去飛馬關附近的密林小屋養傷。”他望向東南方,語氣微微一頓,“那處曾是……我與湘玉的居所。雖已荒廢多時,但地勢隱蔽,瘴氣難侵。”
苗門龍拱手應道:“總舵主放心!我這三檐弩箭,定能護得云姑娘周全!”單志將梅花鏢收入皮囊,嘴角勾起一抹笑意:“正好試試我的‘梅花陣’,看那些宵小能不能闖得進來。”云無月掙扎著要起身,卻因毒性未愈又跌坐回去:“石大俠,我這傷不礙事,尋藍小蝶之事……”
“云姑娘不必操心,安心養傷便是。”石飛揚打斷她的話,從懷中掏出個小玉瓶,倒出顆泛著清香的丹藥,“先服下這顆‘清瘴丹’,保住性命要緊。尋藍小蝶之事,我自會安排。”他將丹藥遞到云無月手中,目光堅定,“播州百姓、明軍將士的性命,石某絕不會輕易放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