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此刻,聽著帳篷內云無月逐漸平穩的呼吸聲,他握緊了腰間的鹿皮袋——為了守護這份安寧,他定要破了楊應龍與五毒教的陰謀。
暮春的夜風掠過飛馬關城堞,銅鈴在垛口間發出寂寥的清響。
石飛揚立在箭樓之巔,望著關外密林方向,明玉功凝成的冰藍真氣在指尖若隱若現。
忽有一道黑影如夜梟般疾掠而來,落地時竟是謝文,他灰布勁裝沾滿露水,懷中緊護著一卷羊皮密信。“總舵主,苗寨方向傳來急報。”謝文單膝跪地,將密信呈上時,目光掃過石飛揚腰間的家傳玉佩——那上面還沾著幼子石念的奶漬。
石飛揚展開密信,燭火在他剛毅的面容上投下明暗交錯的光影。待看完內容,他將信箋湊近燭火,眼見火舌貪婪地吞噬字跡,才沉聲道:“辛苦你了,此處便交給你值守。”
謝文望著石飛揚轉身欲行的背影,突然開口:“總舵主且慢。屬下無妻小掛懷,今夜守夜,倒比旁人更合適些。”
他的聲音低沉,帶著江湖兒女特有的灑脫,卻難掩話語間一抹淡淡的落寞。
石飛揚腳步微頓,月光勾勒出他寬厚的肩背輪廓:“謝兄弟,云姑娘在林間養傷,你與她……”
“使不得!”謝文慌忙擺手,素來冷峻的面容竟泛起薄紅,“那云姑娘智謀無雙,鋒芒太盛。屬下心儀的,原是林夫人那般溫婉賢淑的女子。”
想起林婉清煮茶時垂眸淺笑的模樣,他嘴角不自覺揚起弧度。
石飛揚爽朗大笑,笑聲驚起城頭宿鳥:“好!待戰事稍緩,定讓婉清為你尋個好姻緣。”說罷,他足尖輕點,施展“事了拂衣去”的輕功,如一道黑影沒入夜色。
謝文望著石飛揚遠去的方向,心中涌起暖意。
他握緊腰間的鐵刀,轉身走向城墻垛口,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,與城墻上的箭影交織成網。
次日戌時三刻,石飛揚處理完關城軍務,踏著滿地碎銀般的月光,來到林間小屋。
云無月正倚著斑駁的木柱,青鋒劍在她手中挽出清亮的劍花,卻因傷未愈,動作稍顯滯澀。
“云姑娘這‘寒梅吐蕊’,少了三分凌厲。”石飛揚的聲音從樹影中傳來,驚得云無月猛然轉身,劍指來處。
待看清來人,云無月收劍入鞘,嗔道:“石大俠這嚇唬人的本事,倒比武功更精進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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