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飛揚抓住機會,雙掌連拍,“百勝刀法·斬乾坤”如怒海狂濤,刀氣直接貫穿了尸陀林主的身體。
尸陀林主瞪大了雙眼,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:“不可能……我尸陀林的秘術……怎么會……”話未說完,他的身體便化作一團黑色的煙霧,隨風消散。
謝文的飛鷹鏢專取西域高手的要害,所到之處,血花四濺。
廖培的通臂拳、列權的乾坤刀、向坤的鐵笛從側翼殺出,與乃蠻眾人里應外合。
西域圣教的黑炎使者試圖施展邪功,卻被劉貴花的靈蛇鞭纏住脖頸,白芷趁機放出九頭蛇蠱,瞬間將其啃噬得只剩白骨。戰至黎明,烏狼城外尸橫遍野。
伊莉踏過滿地的尸體,眼神中透著疲憊,但更多的是勝利的堅定。她望向朝陽下瑟瑟發抖的殘敵,聲音冷若冰霜:“回去告訴朱翊鈞,我乃蠻部落,不是他能輕易招惹的!”
草原的晨風吹過,吹散了戰場上的血腥,卻吹不散這場血戰中每個人留下的深刻印記。
乾清宮內,盤龍金柱映著搖曳的燭火,朱翊鈞的龍袍下擺沾滿打翻的茶漬,青玉案上狼毫筆桿斷成兩截。“廢物!統統都是廢物!”他抓起案頭的翡翠鎮紙狠狠砸向地磚,碎裂的玉片濺在首輔的蟒袍上,“向玉山請來的西域三十六魔、昆侖十二劍,還有朕的三百錦衣衛高手,竟被那伊莉小妖孽殺得片甲不留!”殿內鴉雀無聲,唯有燭淚滴落的“滴答”聲。
向玉山跪在丹陛之下,紫袍前襟洇著冷汗,繡春刀的吞口在陰影中泛著冷光:“陛下息怒!此番失利,皆因石飛揚那廝突然回援”
“住口!”朱翊鈞踉蹌著扶住龍椅,指節捏得發白,“朕不管他石飛揚是從天上掉下來還是地里鉆出來,三日內,你若不能再組死士.”
話音未落,一名小太監連滾帶爬闖入,手中密報還沾著泥水:“啟稟陛下!遼東急報!”朱翊鈞搶過密報,掃過幾眼后臉色驟變。努爾哈赤送布占泰回烏拉部繼任首領,又娶其妹為妻,與葉赫部椎牛刑馬結盟的消息刺痛他的雙眼。
龍椅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,朱翊鈞猛地將密報甩在向玉山臉上:“努爾哈赤這狼子野心,竟在朕眼皮子底下結黨!”
康復生越眾而出,青衫上還沾著昨日議事的墨漬。他捻著稀疏的胡須,眼中閃過狡黠:“陛下明鑒。依臣之見,當務之急是平定遼東。那石飛揚雖為江湖草莽,卻素有俠義之名。觀其近日在江南抗擊倭寇之舉,于國于民皆是大功。”
“哼!江湖草莽也配談忠義?”向玉山霍然起身,繡春刀鞘撞在石階上發出悶響,“陛下,石飛揚與乃蠻勾結,早有不臣之心!若不趁其羽翼未豐”
“住口!”朱翊鈞突然劇烈咳嗽,指縫間滲出的血珠滴在明黃龍紋上,“康復生所言在理。努爾哈赤雄踞遼東,若任其坐大,必成心腹大患。”
他目光掃過群臣,落在向玉山慘白的臉上,“你即刻調撥三萬鐵騎,會同李成梁部,務必將努爾哈赤的野心扼殺在搖籃里!”向玉山額角青筋暴起,伏地叩首時指甲深深掐進掌心:“臣遵旨!但那雄櫻會”
“雄櫻會暫且留著。”朱翊鈞靠在龍椅上,疲憊地揮了揮手,“讓他們與倭寇鷸蚌相爭,待遼東事了,朕自有安排”散朝后,康復生在乾清宮外攔住向玉山。
他湊近時,袖口飄出一縷若有若無的異香:“向大人何必執著于伊莉?努爾哈赤才是真正的勁敵。”向玉山猛地轉身,眼中寒芒畢露:“你安的什么心?縱容雄櫻會坐大,莫非你與石飛揚”
“向大人言重了。”康復生微笑著后退半步,袖中滑出一卷密信,“大人不妨看看這個。石飛揚在江南重創倭寇,已然得罪了扶桑幕后勢力。咱們只需靜待時機”
暮色漸濃,紫禁城的角樓籠罩在陰影中。向玉山攥著密信的手微微發抖,繡春刀在夕陽下折射出冰冷的光。遠處傳來更夫梆子聲,驚起一群寒鴉,撲棱棱掠過宮墻。
開封府郊外,神劍山莊的殘垣斷壁在夜色中如巨獸骸骨。
謝至川立在頹圮的石獅旁,玄色勁裝沾滿塵土,腰間那柄斷劍卻擦得锃亮——正是其父謝洛嘉命喪石飛揚百勝刀下時的佩刃。他凝視著漆黑如墨的天穹,眼中燃燒的恨意比夜色更濃,連身旁的“毒手女媧”黎五朵都能感受到那股灼人的戾氣。
黎五朵身著猩紅紗衣,頸間銀蛇狀的軟鞭泛著幽光。她倚著半塌的梁柱,涂著丹蔻的指尖劃過謝至川緊繃的后背:“小川,你這雙眼睛,比我煉的蝕骨毒還狠三分。”
她咯咯嬌笑,笑聲在廢墟間回蕩,驚起幾只夜梟,“可光恨有什么用?石飛揚如今擊退倭寇,成了百姓口中的‘東海戰神’,江湖地位如日中天。”
“他害死我父親,我定要將他千刀萬剮!”謝至川猛然轉身,月光在他臉上投下猙獰的陰影,“就算他成了神仙,我也要把他拽下云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