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公主琉星更為大膽,直接取下腕間珊瑚鐲放在石飛揚案上:“這是母后賜我的及笄禮,若公子不嫌棄,權當定親信物。”
最年幼的三公主琉螢則拽著石飛揚的衣袖,水汪汪的大眼睛滿是期待:“石公子教我明玉功好不好?教我就做你新娘!”
宴席間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調笑聲,唯有石飛揚面色微窘,下意識側身看向隔席而坐的白芷。
苗疆女子今日褪去慣常的銀飾,一襲月白長裙更襯得肌膚勝雪,她垂眸輕抿米酒,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杯沿,倒比平日多了幾分溫婉。
“三位公主謬贊了。”石飛揚起身抱拳,目光卻始終落在白芷身上,“只是在下已有.”
“夫君何必推辭?”白芷突然輕笑出聲,放下酒杯款步走來。
她蓮步輕移間,發間銀鈴發出細碎聲響,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挽住石飛揚手臂:“琉球乃海上明珠,三位公主又如此傾慕夫君,若能締結良緣,豈不是佳話?”
石雄握酒杯的手微微一抖,單志差點被茶水嗆到。尚豐王子眼中閃過精光,撫掌大笑:“原來石夫人如此豁達!本王定當為三位皇妹備下最豐厚的嫁妝!”
待眾人散去,石飛揚隨白芷步入珊瑚閣后的竹林。夜風吹過,竹葉沙沙作響,遠處傳來隱約的潮聲。“夫人,你這是.”石飛揚皺眉欲言,卻被白芷以指尖抵住嘴唇。
“夫君可知這琉球的戰略之重?”白芷仰頭望著他,眼中映著月光,“往東可通扶桑,往西直達中原,往南便是南洋諸國。若雄櫻會在此設立分舵,開設商鋪、武館、鏢局,再打通煉鐵冶礦的路子”
她狡黠一笑,將臉頰貼在石飛揚胸口,“咱們江南的綾羅綢緞運到此處,怕不是要被搶瘋了去?”
石飛揚心中一動,明玉功流轉間,將她輕輕摟入懷中:“你是說,以姻親之名行商道?”
“正是。”白芷玉手把玩著他胸前的盤扣,“若朝廷與努爾哈赤聯手對付乃蠻,咱們在琉球便有了退路;若無事,單是這海上貿易,便能賺得盆滿缽滿。”
她抬起頭時,眼中閃過苗疆女子特有的狠厲:“況且,三位公主身份尊貴,有她們護著,那些覬覦雄櫻會的宵小也得掂量掂量。”
石飛揚低頭吻了吻她發頂:“就依你。明日便與王子商議建分舵之事。”
他頓了頓,忽然笑道:“只是苦了芷兒,要與旁人分享夫君。”
“誰要與旁人分享?”白芷嗔怪地掐他腰間,銀鈴笑聲驚起竹林間的夜鳥,“三位公主怕是要心甘情愿為我雄櫻會效力。”月光如水,將兩人身影在竹影間拉長。遠處的珊瑚閣依舊燈火通明,傳來悠揚的琉琴聲。
石飛揚擁著懷中的佳人,心中已有成算。
這看似溫柔鄉的琉球,或許正是雄櫻會稱霸海外江湖的關鍵一步。
翌日一早,石飛揚醒來,便讓石雄去給尚豐稟報,愿意娶王室三位公主為妻。婚禮籌備,請王室負責,雄櫻會這邊負責婚禮費用,另外,雄櫻會向王室贈送白銀十萬兩銀子。
緊接著,石飛揚讓單志陪白芷去擇址在琉球建立雄櫻會的秘密分舵,發展琉球的貧苦子弟為雄櫻會的弟子,建立鏢局、客棧、商鋪、商船、武館等等。
稍后,派石雄喬裝乘船回江南,知會雄櫻會的長老廖培、列權,聯絡海砂幫,利用海砂幫的商船,送江南的各種產品到琉球來販賣,以此彌補海砂幫曾經在雄櫻會危難時的損失。
一個月之后,琉球的仲夏夜被喜樂聲攪得沸騰,首里城朱雀大街張燈結彩,三丈高的朱紅喜棚上垂落著鮫綃流蘇,在海風中翻涌如紅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