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潭邊,血腥味愈發濃烈。
陳風掙扎著想要爬起來,石飛揚卻已緩步逼近。
月光下,他的肌膚開始泛起淡淡光澤,雖然依舊蒼老,卻隱隱有了多少往日的風采。
“陳風,”石飛揚的聲音冰冷如鐵,“告訴我,我究竟為何會變成這樣?”
陳風突然獰笑起來:“你以為恢復一點功力就能翻天嗎?粘桿處的天羅地網,豈是你能逃得掉的!”話音未落,他突然咬破舌尖,噴出一口黑血,整個人如瘋魔般撲來。
石飛揚冷哼一聲,雖然僅有一成功力,但是,明玉功運轉時,左手中指戒指上的神龍寶塔卻泛發金黃的光芒,在神龍寶塔的加持下,周身竟然寒意大作。
幸好,神龍寶塔還在,系統還在,金手指還在。
陳風的攻勢在觸及石飛揚身前三尺時,突然被一股無形的吸力牽引。
石飛揚雙掌本能地劈出“百勝刀法”之“蕩魔云”,金色刀氣縱橫交錯,所到之處枯葉成齏粉,青石裂蛛網。陳風發出凄厲的慘叫,在刀氣中又被絞斷了一臂一腿。
寒潭水面倒映著石飛揚逐漸挺拔的身影,他望著自己重新有了光澤的雙手,眼神中既有驚喜,也有決然。遠處傳來馬蹄聲,他知道,粘桿處的追兵已經來了。而他,石飛揚,終于要開始找回真正的自己。
“住手!”破空聲驟響,十三道黑影如鬼魅般落地,帶起一陣陰寒的風。
為首的灰衣人腰間那血滴子寒光凜凜,腰間玉牌上“尚虞備用處”五個篆字在月色下閃爍著冰冷的光澤。這五個字才是粘桿處的正式官名。
他盯著石飛揚那微微顫抖的雙手,眼中閃過驚疑之色,沉聲道:“額吉多,你瘋了?打傷同僚,該當何罪?”石飛揚握緊雙拳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,指節因用力而泛白。
潭水倒映著那一張張殺意暗藏的面孔,遠處更夫的梆子聲“篤篤”作響,卻驚不破這濃稠如墨的殺機。
石飛揚突然仰頭大笑,那笑聲尖銳而癲狂,驚起蘆葦叢中的夜鷺,撲棱著翅膀慌亂飛走。
他沙啞的嗓音中帶著幾分癲狂:“好個粘桿處!今日便讓你們看看,額吉多到底是死是活!說!為何要廢我武功?執行任務失敗,是我個人的責任嗎?”
其實是有一個人長得像現在非常蒼老的石飛揚,所以此時石飛揚被誤會成另外一個人:額吉多。
但是又讓石飛揚感到非常驚訝的是,他的腦子里為什么會有額吉多的記憶?現在看來,自己明明是帶著身體穿越而來的。
縱然想不明白,但是,他還是本能的施展明玉功和百勝刀法,以敵抗衡,保命要緊。在神龍寶塔的加持下,明玉功殘存的真氣在丹田炸開,石飛揚周身泛起淡淡光暈,那衰老的面容竟在真氣流轉間漸漸舒展,皺紋緩緩消失,皮膚逐漸緊致。
他雙掌推出“百勝刀法”之“蕩魔云”,金色刀氣縱橫交錯,所到之處,枯葉瞬間化為齏粉,青石上裂紋如蛛網般蔓延。灰衣人倉促間祭出血滴子,這血滴子以革為囊,內藏快刀數把,控以機關,用時趁人不備,囊罩其頭,撥動機關,便能取敵人首級于百步之外,令人聞風喪膽。
然而,石飛揚眼神銳利如鷹,機智地施展“移花接玉”神功,雙掌本能地極速擺動,一飄一引。
那玄鐵飛刃在刀氣中寸寸崩解。
現在,他雖然功力不濟,但是,在左手中指戒指上的神龍寶塔的加持下,鋒利的鋸齒不受控制,反而倒轉過來,割開了灰衣人自己的咽喉,鮮血如泉涌般噴出。
那灰衣人瞪大雙眼,難以置信地看著石飛揚,緩緩倒地。另外十二名殺手肝膽俱裂,其中一人揮出柳葉刀,施展出“燕青十八翻”,刀光閃爍,如燕子般靈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