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人甩出九節鋼鞭,使出“毒龍鉆心”,鋼鞭帶著呼嘯的風聲,猶如毒龍出洞。
霎息之間,耳邊的系統機械音提示:“宿主已經恢復明玉功兩成功力,恢復兩成容貌!”
石飛揚足尖點地,身形如鬼魅般穿梭于刀光鞭影間。
“百勝刀法”之“觀滄海”、“斷天涯”、“斬紅塵”、“破乾坤”、“蕩魔云”、“焚天地”等絕殺招接連使出,簡單的刀招,霸道凌厲的殺機,刀氣縱橫,所到之處,血肉橫飛。
一名又一名的殺手躲避不及,被刀氣貫穿,慘叫著倒飛出去,砸在潭邊的石碑上。
最后一名殺手跪地求饒,眼中滿是恐懼,石飛揚卻毫不留情,深知放虎歸山,后患無窮!遂一掌拍碎其天靈蓋,腦漿混著鮮血濺在潭邊石碑上,將“寒潭秋月”四字染成猩紅。
那字跡在鮮血的映襯下,顯得格外猙獰。
潭水倒映著石飛揚此刻的面容,雖已褪去大半滄桑,卻仍能看出歲月留下的痕跡。
他望著湖水中那張似老非老的臉,枯瘦的手指顫抖著撫過自己的臉頰,觸到那依舊松弛的皮膚,心中涌起一陣難以名狀的劇痛。月光灑在他身上,琉璃般的肌膚泛著微弱的光澤,與周圍的黑暗形成鮮明對比,卻照不亮他眼底深深的哀傷。
“婷婷、秋純、湘玉、雪璃、婉清、伊莉、白芷、思夢、貴花、美珍、沐彤、時盈、小蝶、紅葉、雪兒,你們在哪……在哪?我愛你們,我想你們!”他的聲音沙啞而哽咽,每念一個名字,都像是在剜自己的心,割自己的肉。
那些曾經與他生死與共、情意綿綿、美若天仙的夫人,此刻卻不知魂歸何處。
接近兩百年的時光,足以讓滄海變桑田,讓青絲成白發,而石飛揚卻獨自活了下來,所有的摯愛肯定已經一一離去。哦,不!已經成仙的柳婷婷肯定還活著,還在天宮之中。
“天雨,我的兒啊!”石飛揚突然跪在湖邊,蒼老的膝蓋重重砸在青石板上,發出沉悶的聲響。他望著水中的倒影,仿佛看到了那個從未謀面的兒子。
“我還沒見過你呀!”淚水不受控制地滾落,滴入潭水,蕩起一圈圈漣漪,卻蕩不開他心中的遺憾與悔恨。“婷婷,你不是成仙了嗎?你不是夜姬水母嗎?”他抬頭望向夜空,仿佛能穿透那無盡的黑暗,看到柳婷婷的身影,“能把兒子石天雨帶到我眼前來嗎?讓我見上一面,就見一面……好嗎?”
他的聲音越來越小,最后幾近呢喃,卻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凄涼。
寒風吹過,掀起他凌亂的白發,石飛揚卻渾然不覺。
他想起與沐彤在蒼山洱海間的甜蜜誓言,想起與伊莉在江南水鄉的柔情蜜意,想起與每一個愛人共度的美好時光。可如今,這些都已化作泡影,只留下他獨自承受著這百年孤獨。
遠處傳來更夫的梆子聲,一聲,又一聲,像是在為他的悲傷伴奏。
石飛揚緩緩起身,望著陳風逃跑的方向,眼神中除了冰冷的殺意,更多的是深深的疲憊。
這漫長的歲月,他早已厭倦,可命運卻偏偏讓他活下去,讓他承受這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。
“等著吧,”他握緊雙拳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,“我一定會查出真相,就算是走遍天涯海角,也要找到你們的下落……”話音未落,一陣劇烈的咳嗽襲來,他彎下腰,鮮血順著嘴角滴落,染紅了青石板,也染紅了他破碎的心。
石飛揚抹去嘴角血漬,忽覺后頸一涼。
三枚透骨釘裹著藍汪汪的毒霧破空而來,正是粘桿處獨門暗器“三陰追魂釘”。他旋身避開,琉璃肌膚泛起冰紋,這才驚覺潭邊蘆葦叢中竟埋伏著十余名黑衣殺手。
為首之人戴著青銅鬼面,腰間懸著刻滿梵文的鎖鏈錘,正是粘桿處的“黑無常”索命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