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飛揚琉璃般的眼眸閃過寒芒,那是粘桿處特有的催命鼓點。
美少女盈盈起身,廣袖如流云舒展,拂過案頭的瞬間,青瓷碗化作滿地碎玉。
她赤足踩在冰涼的青磚上,步步生蓮,“有趣,有趣!”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,仿佛發現了世間最珍貴的寶藏,“我倒要瞧瞧,這滿是謎團的身子里,藏著怎樣的魂魄。”
她忽然貼近石飛揚耳畔,溫熱的氣息混著茉莉香,如羽毛般拂過他的耳垂:“你在夢里總說要找回真正的自己,可若連現在的你都是鏡花水月,又該如何?”
話音未落,畫舫突然劇烈搖晃,雕花窗欞的紙被勁風撕裂。
一道黑影破水而出,手中血滴子泛著幽藍寒光,如毒蛇吐信般直取石飛揚后心!
石飛揚身形如鬼魅般急轉,明玉功的冰藍真氣瞬間流轉全身。
美少女卻不慌不忙,玉足輕點,竟踏著滿地碎玉翩然起舞。她廣袖翻飛間,幾枚銀針破空而出,直取黑影的周身大穴:“想在本姑娘的畫舫殺人?問過我的銀針了嗎?”
黑影怒吼一聲,血滴子轉向攻向美少女。
石飛揚心中一緊,雙掌拍出“百勝刀法”之“蕩魔云”,金色刀氣縱橫交錯,與血滴子的寒芒撞在一起。畫舫內頓時火花四濺,木屑紛飛。
美少女趁機欺身上前,銀針如流星趕月,黑影躲避不及,悶哼一聲,倒在血泊之中。
“多謝姑娘救命之恩。”石飛揚收掌而立,琉璃眼眸中閃過一絲異色。
美少女卻只是輕笑,撿起地上的半片瓷碗,在手中把玩:“謝什么?我不過是想留著你,慢慢解開這滿身的謎團罷了。”
她望向窗外,雨不知何時停了,一輪彎月爬上柳梢,“說起來,太湖的月色也不錯,不如我們邊賞月,一邊聊聊你的故事?咦,大爺,您怎么又變年輕了?您是易容術高手?可不可以將您的易容術傳授給我?”話猶未了,又有一把血滴子襲向石飛揚的后腦。
雨絲如銀針密織,太湖水面翻涌著暗青色的浪。
石飛揚聽著身后破空銳響,脊骨泛起冰寒,那血滴子的幽藍寒芒如同毒蛇吐信,距后腦僅剩三寸千鈞一發之際,少女突然旋身,廣袖如流云舒展,三枚透骨釘裹著朱紅蔻丹的香氣破空而出,精準釘入黑影手腕。黑衣人悶哼一聲,革囊墜入湖中,濺起的水花尚未落下,十七道黑影已踏著湖面碎浪疾沖而來。
“額吉多叛逃之罪,十惡不赦!”紫面漢子踏碎水面躍上畫舫,雁翎刀九環震動聲如悶雷炸響,“奉粘桿處令,取你項上狗頭!”
他身后十六人呈北斗之勢散開,手中精鋼判官筆泛著詭異的青芒,空氣中頓時彌漫著腐肉氣息——正是大內侍衛壓箱底的“天罡北斗毒陣”。
石飛揚琉璃肌膚泛起冰藍紋路,左手中指上的神龍寶塔戒指驟然金光暴漲。
畫舫在暴雨中劇烈搖晃,雕花窗欞的紙被勁風吹得獵獵作響。
他反手拍出“百勝刀法之斷天涯”,金色刀氣裹挾著刺骨寒意橫掃,刀光過處,最先撲來的侍衛連人帶刀被劈成四段,鮮血如噴泉般濺在“梅蘭竹菊”的彩繪窗欞上,將清雅的圖案染成猙獰血畫。
“好個朝廷鷹犬!”石飛揚冷笑,琉璃眼眸中血絲暴起。
紫面漢子怒吼著揮刀,“刀劈三疊浪”的招式卷起千層水幕,十三道刀影如驚濤駭浪般壓來。
石飛揚足尖輕點雕花欄桿,身形化作鬼魅穿梭于刀網之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