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突然踏前半步,雙掌翻飛間竟施展出正宗的“絆狗擒猿式”!
青磚地面被掌風掀起細碎石屑,正是丐幫失傳已久的鎮幫絕技:“彭長老,你見過會打狗棒法的清宮走狗嗎?向某可是丐幫未來的幫主。不信的話,你問老幫主去。”
這話如驚雷炸響。老丐手中酒葫蘆“啪嗒”落地,酒水在青磚縫中蜿蜒成河:“粘桿處那群狗東西!”
他狠狠啐了一口,獨眼泛起血絲,“當年偷襲敝幫總舵,幫主不幸遇難,失蹤已久……”話音戛然而止,老丐突然逼近,“小子,你想怎么樣?幫主在哪?說!”
石飛揚負手走到窗邊,望著樓下燈籠如流螢的街巷。
寒風卷著雪粒撲在窗欞上,映得他琉璃肌膚泛起冷光:“單打獨斗,我們誰都不是粘桿處的對手。”
他猛地轉身,眼中精光四射,“但若丐幫、紅花會,還有江湖上的各路豪杰聯起手來……”
“好大的口氣!”老丐突然仰頭大笑,缺了門牙的嘴漏著風,“不過……你先幫我們找到幫主再說。否則,我們怎么可能相信你?”
他獨眼掃過滿桌珍饈,“看在這頓好酒好菜的份上,我可以幫你傳個話。將來,你空手無憑之時,紅花好漢也不會饒了你。”破舊令牌拍在桌上,“丐”字已磨損得只剩半角。
石飛揚鄭重接過,抱拳時故意露出虎口處的刀疤:“多謝彭長老!”他轉頭望向周薇柔,琉璃眼眸映著跳躍的燭火:“周姑娘,看來這姑蘇城的夜生活,才剛剛開始。”
周薇柔將最后一塊桂花糖藕丟進嘴里,糖絲拉得老長。
她起身時廣袖輕揚,一枚透骨釘無聲沒入梁柱,留下極淺的白點:“少拿我當三歲小孩。不過,我倒要看看,你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。”
夜色漸深,松鶴樓外燈籠在寒風中搖晃。
石飛揚望著乞丐們漸行漸遠的背影,掌心銀絲悄然縮回袖中。
周薇柔突然走近,身上蘭草香混著血腥氣:“你早就知道紅花會和丐幫有聯系,對吧?”
石飛揚望著滿城燈火,琉璃眼眸泛起笑意:“周姑娘果然聰明。這江湖啊,就像一盤大棋,要想活下去,總得布幾個妙手。”他的笑容突然斂起,神色凝重,“不過,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丐幫幫主,生要見人,死要見尸!否則,我跳到黃河里也洗不清了。”
“你本來就是不清不楚之人。”周薇柔冷笑一聲,廣袖拂過桌面,帶起零星菜屑,“走了,謝謝你的好飯好菜!”她轉身時,裙擺掃過門檻積雪,留下一串凌亂腳印。
石飛揚望著她的背影,在寒風中佇立良久,直到那抹月白色徹底消失在街巷深處。
初春的姑蘇城裹著層薄雪,檐角冰棱垂落如劍,將月光碎成點點銀星。
石飛揚踏過青石板路,靴底碾碎薄冰發出“咔嚓”脆響。街邊燈籠在夜風中搖晃,將通緝令上額吉多蒼老的面容映得忽明忽暗——那滿臉皺紋的畫像與他此刻十八歲的俊朗模樣判若兩人,誰能想到這“江洋大盜”正立于通緝令下?
石飛揚望著浩大石府舊址的方向,殘垣斷壁間積雪皚皚,依稀可見當年朱門繡戶的輪廓。
忽聽得身后傳來雪粒簌簌響動,街角竹掃把已握在手中。
轉頭時,兩道黑影如鬼魅自墻頭飄落,常氏雙雄一黑一白的勁裝在雪夜中格外醒目,周身寒意竟將飄落的雪花凍結成霜。
“小子,白天的賬該清了!”常赫志暴喝一聲,身形化作黑色殘影。
他的“黑無常勾魂爪”撕裂空氣,指尖寒芒帶著西域劇毒特有的幽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