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飛揚周身氣勢陡然一變,琉璃眼眸泛起血色寒光:“叛幫者,死!”
他的聲音不高,卻似有千斤之重,震得梁上積塵簌簌而落。
驀然間,他探手虛空,掌心金光暴漲,九條金龍虛影咆哮而出!正是失傳已久的“擒龍功”!
狂風大作間,孫長老只覺一股巨力將自己凌空拽起。
他拼命掙扎,卻如蚍蜉撼樹。
霎息之間,孫長老被拽到了石飛揚的跟前。石飛揚抬腳便是一踢,靴底帶著開山裂石的勁道。
“砰!”頭骨碎裂的悶響中,孫長老的尸體如斷線風箏般飛出廟門,在地上拖出長長的血痕。
三百余名弟子盡皆駭然,齊刷刷跪倒在地。有人渾身發抖,額頭重重磕在青石板上:“幫主饒命!小人再也不敢了!”劉長老面色慘白,猶豫片刻后,也跟著跪倒在眾人身后。
石飛揚將打狗棒重重杵在地上,震起漫天塵埃。他環視眾人,聲音冷冽如冰:“凡我丐幫弟子,真正同心者,每到年底,可到彭長老手中領取紋銀二十兩。”
他頓了頓,目光掃過眾人驚恐的面容,“凡是背叛敝幫者,孫長老是何下場,你們都看見了!”
就在這時,廟門外傳來環佩叮當之聲。
周薇柔蓮步輕移,廣袖翻飛間帶著淡淡蘭香。她望著石飛揚的眼神含情脈脈,嘴角勾起一抹笑意:“向幫主好手段!”她轉身對著廟外輕喝一聲,只見破廟外涌進千余名精壯漢子,個個腰佩短刀,氣勢不凡。
“太湖七十二水寨弟子全入丐幫,不知道向幫主是否接納?”周薇柔的聲音清脆悅耳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勢。她身后,周滄海拄著拐杖緩步走來,朝石飛揚微微點頭。
石飛揚心中一喜,卻不動聲色地抱拳道:“周姑娘美意,石某求之不得。只是不知這千余兄弟,可愿遵守丐幫規矩?”
“那是自然!”周薇柔伸手招來一名水寨頭目,“這位是‘浪里白條’張亦,是我太湖七十二水寨的先鋒。張兄弟,還不拜見幫主?”
張亦大步上前,單膝跪地:“小人張亦,愿為幫主效犬馬之勞!”千余名漢子齊聲高呼,聲震云霄。
石飛揚扶起張亦,轉頭望向彭長老:“彭長老,麻煩您記下這些兄弟的名字。待會每人發十兩紋銀。另外,周薇柔姑娘成為咱們的傳功長老,彭長老為執法長老,劉長老為外聯長老,張亦為丐幫水寨堂堂主。”說罷,從腰間那只神秘的鹿皮袋里取出兩千兩銀子,如變戲法一般。
瞬息之間,眾人面前,銀光閃閃的一堆白銀。
千余人均是瞠目結舌。石飛揚含笑說道:“彭長老,發放銀兩,讓弟兄們都散了吧,各位長老和各香堂堂主留下。周滄海老前輩也留下。”
彭長老獨眼含淚,哽咽道:“老叫花子活了大半輩子,今日總算見到丐幫重振雄風的希望了!”眾弟子頓時高呼起來:“謹遵向幫主號令,生死相隨,寧折不彎!”
殘月斜照破廟,斷壁殘垣間,石飛揚負手而立,琉璃眼眸映著麾下弟子漸次遠去的身影。
夜風掠過他補丁摞補丁的粗布短打,衣袂輕擺,發出細碎聲響。方才,分發餉銀時,弟子們顫抖著接過銀子,熱淚滴在掌心的模樣,此刻仍在他眼前揮之不去。
“幫主好手段。”彭長老撫著虬髯,獨眼泛著微光,“以往幫主獨吞財物,如今卻讓兄弟們都有了安身立命之所。”他頓了頓,看向滿地狼藉的破廟,“只是這桂花樓.”石飛揚解釋說:“姑蘇城乃是江南樞紐,桂花樓地處鬧市,正是設總舵的絕佳之地。”
他目光掃過周滄海、周薇柔父女,“周老爺子掌勺半生,掌柜之位非您莫屬。薇柔姑娘心思縝密,運營諸事便交予你。”
周薇柔望著月光下石飛揚挺直的脊梁,想起他在地牢中以一敵百的英姿,心中泛起漣漪:“那桂花樓、悅來客棧、碧湖客棧改名‘貴花樓’、‘美珍客棧’、'婉清茶樓',又筑長廊密道.”
她話音未落,便見石飛揚琉璃眼眸閃過一絲寒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