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錯!”文泰來虎目圓睜,“那李逵用活人煉丹,如此喪心病狂之舉,我文泰來第一個饒他不得!”眾人行至谷口,只見兩側巖壁上突然出現一百數十道黑影。
為首之人,正是“武當追魂劍”李逵,他一襲灰袍,手中長劍泛著幽藍的光芒,眼神陰鷙;旁邊站著身材魁梧的“血手閻羅”巴圖魯,一雙鐵爪閃爍著寒光,光是看著便讓人不寒而栗;“鐵面判官”蘇察哈爾則手持判官筆,面無表情,宛如一尊冷酷的死神。
朔風卷著冰碴子劈頭蓋臉砸下,赤壁幽谷的赤紅巖壁在暴雪撕扯下滲出暗紅汁液,與銀白冰面絞成一幅滲人的地獄圖。石飛揚玄色勁裝獵獵作響,琉璃眼眸倒映著冰縫里蜿蜒的血紋,腰間鹿皮袋隨著呼吸起伏,隱約可見暗繡的降龍圖騰若隱若現。
“這巖壁泣血,此乃大兇之兆。”石飛揚指尖撫過裂縫,暗紅石粉簌簌而落,“谷中機關遍布,各位萬勿輕敵。”
話音未落,兩側巖壁轟然炸裂,又有百余名黑衣蒙面人破雪而出。
李逵灰袍翻飛,太極劍勢引動風雪;巴圖魯鐵塔般的身軀壓得冰面“咔咔”作響,鐵爪所過之處,五道深可見骨的溝壑貫穿冰面。
蘇察哈爾面覆青銅鬼面,判官筆輕點巖壁,竟刻出汩汩滲血的猙獰符咒。
“中原武林何時成了叫花子與戲子的天下?”李逵劍指蒼穹,太極劍幕攪得雪粒倒卷,“今日便讓爾等知道,何為正道之恥!”
趙半山冷笑一聲,三枚透骨釘呈品字形破空:“武當棄徒也配談正道?先接我暗器!”釘身未至,凜冽勁風已在巖壁鉆出蜂窩狀孔洞。
他身形微胖,笑起來眼角堆著褶子,倒像尋常鄉間老翁,此刻十指連彈,透骨釘、鐵蓮子暴雨般激射而出,暗器破空聲中竟夾雜著太極柔勁,敵人即便揮刀格擋,也被卸力震得虎口迸裂、氣血翻涌,盡顯太極門“四兩撥千斤”的精妙,霎時間,百余黑衣人已經死傷過半。
巴圖魯怒吼震落崖頂積雪,鐵爪帶起的腥風瞬間絞碎文泰來肩頭衣料。
文泰來雙掌拍出“霹靂掌”之“雷動九天!”掌心雷光與鐵爪相撞,冰面轟然炸裂成蛛網。
巴圖魯卻不退反進,鐵爪突然變招直取雙目,利爪寒光映得文泰來瞳孔驟縮。
千鈞一發之際,無塵道長青冥劍如寒星破空,“大漠孤煙”的劍招點在鐵爪關節,火星迸濺間,赤色巖壁多了道焦黑劍痕。
蘇察哈爾的判官筆如毒蛇出洞,“判官勾魂”直取無塵心脈。白發道長旋身錯步,劍走偏鋒使出“星垂平野”,劍穗掃過巖壁,竟削下大片燃燒著的赤紅石片。
兩人招式快若閃電,兵器相交聲密如驟雨,冰面被劍氣犁出丈許長的溝壑。
趙半山趁機十指連彈,十二枚鐵蓮子呈梅花陣激射而出,專襲“鬼面屠夫”屠千里周身大穴,卻見那“鬼面屠夫”的鐵刀舞得密不透風,竟將暗器盡數磕飛。
谷中喊殺聲震天,鮮血混著冰雪將冰面染成紫黑色。
文泰來胸前血如泉涌,仍與巴圖魯死戰不退;無塵道長白發沾滿腦漿,青冥劍卻越使越快;趙半山的暗器打空了袖囊,索性施展開太極推手,與蘇察哈爾近身纏斗。
赤色巖壁濺滿臟腑碎屑,斷裂的兵器與殘肢斷臂散落冰面,廝殺聲、慘叫聲混著兵器碰撞聲,在峽谷間回蕩,驚起崖頂無數寒鴉。
朔風裹挾著砂礫般的雪粒,在赤壁幽谷間呼嘯盤旋。赤紅巖壁如同被烈火炙烤千年的血痂,在暴雪沖刷下滲出暗紅汁液,與銀白冰面交織成觸目驚心的地獄圖景。
石飛揚玄色勁裝獵獵作響,琉璃眼眸倒映著冰縫中蜿蜒的血色紋路,宛如兩汪淬了毒的寒潭,在風雪中流轉著冷冽的光芒。腰間鹿皮袋在罡風中震顫,似有兇獸蟄伏欲出,隨著他每一次呼吸,隱約可見袋上暗繡的降龍圖騰若隱若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