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這暗潮洶涌的局勢中,石飛揚如同一位胸有成竹的棋手,一步步落下關鍵的棋子,向著自己的目標穩步前進。準噶爾盆地的罡風如千萬把鈍刀,刮得玄鐵鎖子甲嗡嗡作響。
石飛揚獨立中軍帳前,琉璃眼眸映照著天邊翻涌的鉛云。
三萬將士的腳步聲由遠及近,震得戈壁灘上的駱駝刺簌簌發抖。他輕撫腰間鹿皮袋,朱雀與白虎的精魂仿佛在其中蘇醒,發出龍吟虎嘯般的低鳴。
“王爺,敵軍先鋒已至十里外!”白振策馬跑來,他的稟報被風撕成碎片。石飛揚解下披風,露出內襯上暗繡的并蒂蓮紋——那是富察氏連夜趕制的,針腳細密如同江南的雨。
他凝視沙海中若隱若現的彎刀反光,忽然想起涂燕飛的話:“真正的俠之大者,是讓天下人都有酒喝,有飯吃。”此刻夕陽將石飛揚的影子拉得極長,覆蓋在滿地碎石之上,宛如一柄出鞘的長刀。
石飛揚緩緩抽出玄鐵重刀,刀身映出他俊逸如松的面容,在血色殘陽下,恍若從《山海經》中走出的戰神。他深吸一口氣,讓戈壁的寒風灌滿肺腑,胸中激蕩的,是江湖兒女的俠義,更是治世明君的胸懷。
“寶親王!敵軍前鋒已至三十里外!”白振又策馬急奔而來,甲胄上凝結的冰碴簌簌掉落。
石飛揚抬手止住他的稟奏,掌心撫過腰間未出鞘的佩刀——那是他特意打造的玄鐵重刀,刀身刻滿苗族古篆,每道紋路都浸過天山寒泉。
當準噶爾騎兵的彎刀在陽光下泛起寒光時,石飛揚緩步登上點將臺。明玉功悄然運轉,晶瑩的真氣在肌膚下流轉,將他襯得宛如冰雪雕琢的戰神。
“列陣‘雁行陣’!”他的命令夾雜著呼嘯的風聲,卻清晰地傳入每一個士兵耳中,“讓這些賊寇見識大清鐵軍的威風!”話音剛落,準噶爾的“狼嚎陣”已如潮水般壓來。
為首的千戶揮舞著鑲金彎刀,用生硬的官話叫囂:“漢狗!今日定要取你狗頭!”石飛揚嘴角勾起冷笑,身形忽動,竟在萬軍之中如鬼魅般穿梭。他以掌代刀,一招“百勝刀法之觀滄海”使出!掌風卷起漫天黃沙,宛如怒海狂濤。
三名騎兵連人帶馬被震飛三丈,鎧甲碎裂的聲音混著慘叫,驚起盤旋的禿鷲。千戶瞳孔驟縮,彎刀劃出詭異弧線,正是準噶爾秘傳的“噬月三式”。
石飛揚不閃不避,運起“移花接玉”神功,掌心泛起奇異的吸力。當彎刀觸及他衣袖的剎那,竟違背常理地轉向,生生將旁邊的親衛劈成兩半。
未等千戶反應,石飛揚已欺身上前,明玉功全力運轉,肌膚泛起琉璃般的光澤,一招“斬紅塵”悍然使出,這一刀帶著開天辟地的氣勢,刀芒所至,空氣發出刺耳的尖嘯。
千戶的彎刀寸寸碎裂,余力未消,竟將他身后十丈內的沙柳盡數斬斷。鮮血濺在石飛揚胸前,卻被明玉功的寒勁瞬間凝結成冰晶,在陽光下閃爍著妖異的光。
準噶爾大軍見首領慘死,頓時陣腳大亂。
石飛揚抓住時機,暴喝一聲:“將士們!殺!”他躍上半空,一招“破乾坤”使出!玄鐵重刀劈出的刀氣竟化作實質的金色巨龍,所過之處,騎兵連人帶馬被絞成碎肉。
衛年華的離別鉤出鞘,鉤身流轉的藍光映著他冷肅的臉。
這位粘桿處統領素以“鉤出見血”聞名,此刻卻如閑庭信步般切入敵陣。
離別鉤在晨光中劃出十二道殘影,招招取敵咽喉。“準噶爾的小狗們,可識得中原鉤法?”他低笑一聲,鉤尖挑落第七名騎兵的頭盔,露出對方驚恐的瞳孔,“這一式,叫‘問君能有幾多愁’!”
陳風搖著烏金大扇踏入戰團時,扇面上“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”的狂草正被鮮血浸透。
他輕揮折扇,三十六枚透骨釘如暴雨傾盆,專打敵人下馬。
“諸位且看!”他朗笑道,扇骨敲在一名企圖偷襲的騎兵面門,“這扇中藏的,可是江南第一暗器手法!”話音未落,烏金大扇展開,露出背面精繪的《中原山河圖》,“爾等鼠輩,也配玷污我大好河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