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掙扎著想要起身,卻見石飛揚已如鬼魅般欺身而來。
明玉功高速運轉的石飛揚宛如透明的冰雕,指尖點在他膻中穴的剎那,寒氣順著經脈凍結心臟。
“告訴你們可汗,”石飛揚的聲音冷得能凍結時間,“這天下,容不得屠戮百姓的惡鬼。”
他運力一甩,阿史那隼如斷線風箏般飛出數十丈,重重砸在沙丘上。
遠處觀戰的準噶爾大軍見國師慘敗,頓時陣腳大亂,馬蹄聲與哀嚎聲混著沙暴,將夕陽染成血色。石飛揚收刀入鞘,望著滿地狼藉,琉璃眼眸中翻涌著復雜神色。
衛年華等人圍攏過來,見石飛揚衣袍染血,卻依舊身姿挺拔如松。
陳風輕搖折扇:“王爺這幾式,當真是驚天地泣鬼神。”
石飛揚搖頭,望向哈密城中搖曳的燈火,感慨地說道:“驚天地易,安蒼生難。”風沙掠過他的眉梢,玄鐵重刀上的“蒼生”二字被鮮血浸透,卻愈發清晰。
在血色殘陽下,這個俊朗如神祗的青年,用他的刀,守護著這片土地上的每一縷炊煙。
翌日上午,哈密戈壁的沙礫被烈日烤得發燙,石飛揚立于點將臺之巔,玄色大氅獵獵作響。
他抬手按在玄鐵重刀的刀柄上,指腹摩挲著刻痕里的“蒼生”二字,琉璃眼眸中倒映著準噶爾大軍揚起的遮天蔽日煙塵。
忽有冷風卷過,將他額前碎發拂起,露出劍眉下緊抿的薄唇——這張俊朗的面容上,此刻凝著比天山冰雪更冷的殺意。“衛統領,陳先生,白侍衛!”他的聲音如洪鐘震響,“隨本王破敵!”
衛年華踏前半步,離別鉤在掌心轉出一朵寒芒:“末將請命,率粘桿處死士直取敵陣左翼。”
他的鉤身流轉著幽藍光芒,鉤出見血,從無活口。陳風搖著烏金大扇跟上,扇面上“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”的狂草被風沙侵蝕,卻更顯蒼勁,說道:“王爺且看,陳某這扇子今日能收多少賊寇魂魄。”白振則握緊鐵爪,指節爆響如連珠炮,吼道:“金爪鐵鉤,當為先鋒!”
石飛揚點了點頭,明玉功悄然運轉,肌膚泛起晶瑩玉色,整個人宛如被寒霧籠罩的冰雕。
他足尖輕點,如鴻雁掠空而下,玄鐵重刀在腰間嗡嗡震顫,似已感知到即將到來的血雨腥風。
衛年華的離別鉤已切入敵陣。
他身形如鬼魅,鉤影閃爍間,三名騎兵咽喉爆裂,血花濺在沙地上,宛如開錯季節的紅梅。
“準噶爾的狗賊,可識得中原鉤法?”他低喝一聲,離別鉤劃出一道詭異弧線,一名企圖偷襲的士兵雙目暴突,喉間發出咯咯聲響,手中彎刀“當啷”落地。
陳風搖扇輕笑,烏金大扇展開時,三十六枚透骨釘如暴雨傾盆。
“西域蠻夷,也敢在我中原逞兇?”他手腕翻轉,扇骨間機關響動,又有十二枚透骨釘呼嘯而出,在空中劃出十二道死亡弧線。繼而甩出血滴子,一名百夫長舉盾格擋,卻見血滴子竟如活物般繞過盾牌,生生將他的頭顱削落。
白振如蒼鷹撲兔,鐵爪所到之處,敵人胸骨盡碎。
“金爪鐵鉤,無堅不摧!”他怒吼著扣住一名騎兵的雙肩,運力一扯,竟將人活生生撕成兩半。鮮血噴濺在他甲胄上,瞬間被寒風吹成冰晶,在陽光下閃爍著妖異的光。
又一戰將準噶爾的大軍打敗,白振望著自家王爺,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敬意——這哪里是養尊處優的寶親王,分明是胸懷天下的俠之大者!
他緊握鐵爪,暗自發誓,一定要追隨寶王爺,掃清天下賊寇,還百姓一個太平盛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