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色漸深,遠處傳來傷兵的呻吟。
石飛揚深吸一口氣,振臂高呼:“將士們!今日之戰,我們以血肉之軀,捍衛我大清子民!待到凱旋之日,定要讓天下百姓,都能安居樂業,永遠擺脫戰亂之苦!”
話音剛落,三軍振臂高呼,聲震云霄。石飛揚緊握玄鐵重刀,刀身上的“蒼生”二字,在夕陽下閃爍著溫暖的光芒——那不是血的顏色,而是希望的色彩。
初夏的準噶爾,草原如同一塊巨大的翡翠,綠意盎然,生機勃勃。
野花如同繁星點點,五彩斑斕,競相綻放,散發著陣陣芳香。蔚藍的天空宛如一面明鏡,一塵不染,清澈透明。白云如同悠閑的羊群,緩緩飄過,變幻莫測。
遠處,連綿的群山層巒疊嶂,宛如巨龍蜿蜒。山峰巍峨聳立,氣勢磅礴。皚皚的雪峰在陽光的照射下,閃爍著銀白色的光芒,如同璀璨的明珠,鑲嵌在群山之間。
雪峰的頂端云霧繚繞,仿佛仙境一般。
難得離開皇宮,難得遠離皇城,難得離開壓抑。
乘雙方休戰的空閑,石飛揚在衛年華、陳風、白振的陪同下,到山中打獵。
這日,晨霧還未散盡,石飛揚的玄鐵重刀已削斷第三只雪狐的咽喉。
皮毛上凝結的霜花簌簌而落,在朝陽下折射出細碎的光,卻不及他琉璃眼眸中閃過的一絲怔忡——灌木叢后傳來的微弱呻吟,竟比雪狐垂死的嗚咽更讓人心顫。
撥開帶刺的藤蔓,他看見倒在血泊中的女子。
異域服飾上的銀鈴沾滿泥污,腰間彎刀的形制卻透著天山派的凌厲。
女子睫毛輕顫,露出秋水般的眼眸:“公子……救……救我……”
話音未落,她已昏厥在石飛揚的玄色大氅上。
軍營大帳里,藥香與血腥味交織彌漫。
石飛揚凝視著榻上的阿依娜,見她蒼白的面容逐漸恢復血色,心中突生警覺。
正當他沉思之際,女子突然睜開雙眼,眼中情感如春水般泛濫:“公子救命之恩,阿依娜愿以……”
“姑娘重傷初愈,不必多言。”石飛揚后退半步,玄鐵重刀的寒光在燭火下輕輕搖曳,“西域距此千里,姑娘孤身至此,未免令人費解。”
阿依娜輕笑,銀鈴般的笑聲隨著動作輕輕響起:“公子若不信,可看這個。”她從懷中掏出一枚刻有梵文的令牌,但是,這塊令牌卻是殘缺的,那些梵文看不清。
阿依娜繼續說道:“家父是龜茲國的護教使者,我此番是要去中原尋……”
話未說完,帳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。
“王爺!發現神秘組織蹤跡!”衛年華的離別鉤尚在滴血,“他們在黑風崖設下‘九幽冥火陣’,已傷我數十兄弟!”石飛揚的琉璃眼眸瞬間變得冷若冰霜,將令牌拋還給阿依娜:“姑娘且在營中休養。”
轉身之際,卻聽見身后傳來細不可聞的冷笑。
黑風崖上,夜幕如墨。石飛揚凝視著谷底翻涌的幽藍火焰,思緒飄回遼東天池的神水宮。腰間神秘的鹿皮袋中的石柱突然變得熾熱,熱得他幾乎握不住玄鐵重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