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抬眸望著男子手中相撞的羊脂玉扳指與玉龍鉤,清脆的聲響混著龍涎香縈繞在車廂內,“皇上這般悠閑,就不怕……”話音未落,車外忽然傳來金鐵交鳴之聲。
石飛揚指尖輕叩車壁,明玉功運轉之下,他的肌膚泛起溫潤的光澤,仿佛玉石一般,透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神秘力量:“蘇兒可知,最危險處,往往最安全。紅花會的惡匪若敢再來,朕正好將他們一網打盡!”他嘴角勾起莫測笑意,透過雕花車窗望向烏云翻涌的天際,仿佛在與天公對話。
官道上三百輛糧車排出三里長陣,鐵甲軍的玄色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,宛如一條蟄伏的黑龍,等待著雷霆一擊。車簾外,陳風的烏金扇始終半掩著冷峻面容,扇骨間暗藏的機括隨著呼吸微微顫動,透露出他內心的緊張與警覺,如同一只隨時準備出擊的獵豹。
年僅十八歲的和珅,鮮衣怒馬,腰間鹿皮錢袋晃出金銀相擊的脆響,引得沿途兵卒頻頻側目。
他的年輕與活力,似乎與這肅殺的氛圍格格不入,如同一朵盛開在戰場上的鮮花。
“和大人好興致。”陳風忽然開口,扇面輕轉露出“見錢眼開”四字,仿佛在諷刺和珅的輕狂,“就不怕這些‘平安銀’沾了血腥?”
和珅撫掌大笑,腰間玉佩撞出清越聲響,也在回應陳風的質疑:“陳大人過慮了,江湖廝殺與朝堂權衡,不都講究個‘利’字嗎?”
他忽的勒馬靠近馬車,壓低聲音道:“皇上,前方桐柏山隘烏云壓頂,怕是……”
話未說完,衛年華的離別鉤已嗡鳴出鞘!這位粘桿處統領猛地勒住韁繩,戰馬人立而起,嘶鳴聲撕破死寂,如同戰場上的號角。
“有埋伏!”他的鉤尖直指山道兩側密林,幽藍寒芒映出他緊繃的下頜。三百輛糧車同時發出吱呀聲響,鐵甲軍迅速結成防御陣型,刀盾相擊之聲震得山鳥驚飛。
三百輛糧車裝載的不是糧食和白銀,而是御林軍精銳。
那些錢糧全被石飛揚裝進腰間神秘的鹿皮袋里了。
剎那間,密林深處響起震天戰鼓!
數千紅花會弟子如潮水般涌出,黑底金龍旗在狂風中獵獵作響,如同戰場上的戰旗。
陳家洛白衣勝雪,長劍出鞘時龍吟清越;無塵道長單臂拄劍,白發在風中狂舞;駱冰的鴛鴦刀泛著寒光,刀柄上的紅綢早已浸透鎮江之戰的血漬,如同戰場上的戰神。
“朝廷鷹犬,還我兄弟命來!”駱冰的怒喝穿透雨幕,三枚飛刀如流星趕月射向糧車,如同戰場上的暗器。衛年華冷笑,離別鉤劃出詭異弧線,“當啷”一聲將暗器盡數蕩開:“紅花會的余孽,真當朝廷大軍是擺設?”鉤鎖乾坤三十六式展開,銀芒織成死亡之網,瞬間絞殺十三名紅花會弟子,如同戰場上的殺神。
石飛揚緩緩掀開簾子,明玉功運轉下周身泛起晶瑩光暈。
他望著陳家洛手中顫抖的長劍,突然輕笑出聲:“陳總舵主,你這百花錯拳,可比令師遜色不少。”雙掌推出百勝刀法之“劈山岳”,掌風所過之處,山道兩側的青石轟然炸裂,數十名紅花會弟子被震得口吐鮮血倒飛而出。
陳家洛揮拳硬接,卻覺虎口震裂。他咬牙切齒,怒目圓睜,厲聲質問:“弘歷!你屠戮無辜,濫殺無辜,難道就不怕江湖俠義之士群起而攻,讓你的皇位不保嗎?”
話音未落,白振的鷹爪功已破空而至,鐵爪帶起的尖嘯聲令人頭皮發麻,仿佛是地獄的呼喚:“江湖?在皇上眼里,不過是棋盤上的螻蟻!”
混戰中,蘇黛望著石飛揚周身流轉的冰藍真氣,忽然想起初見時那個救她于水火的少年,那個在她心中種下希望之種的英雄。
她攥緊男子衣袖,聲音顫抖:“皇上,小心……”話未說完,攸寧的金烏刀已卷起赤色刀光,“烈日熔金”的刀勢劈開雨幕,瞬間斬殺紅花會三十多名弟子,如同戰場上的收割機,無情而冷酷。
雨越下越大,血水混著雨水在官道上蜿蜒成河。陳家洛望著石飛揚懷中安然無恙的蘇黛,雙拳一晃,怒喝道:“蘇黛!你竟投靠清廷,背叛了我們的抱負和信念?”
蘇黛渾身一顫,埋首在石飛揚懷中不敢抬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