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飛揚撫著她的長發,掌心騰起絲絲白氣,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:“陳總舵主,有些鳥兒,關進金絲籠才懂得何為珍惜,何為自由。”言下之意,是已經將文泰來關進了狗籠里。
朱漆馬車內,蘇黛望著自己染血的裙擺,忽然分不清,這是江湖的血,還是自己破碎的心。
她的心中充滿了迷茫和痛苦,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。
陳家洛氣得七孔生煙,呼呼直喘粗氣,久久說不出話來。
“朝廷鷹犬!還我兄弟命來!”駱冰的鴛鴦刀劃破雨幕,刀光如電射向糧車。
御林軍統領岳山大喝一聲,玄鐵盾牌組成銅墻鐵壁,箭雨破空而至,如同死神的召喚。
紅花會眾人早有防備,常氏兄弟的鐵鏈如長蛇卷動,將箭矢紛紛擊落,如同在暴風雨中堅守的礁石。陳家洛回過神來,揮拳撲向朱漆馬車。
石飛揚緩緩推開蘇黛,明玉功運轉下肌膚泛起晶瑩光澤。
他望著陳家洛冷笑:“來得正好。”雙掌推出“劈山岳”,掌風所過之處,數十名紅花會弟子被震得口吐鮮血倒飛而出,如同被狂風卷起的落葉。
陳家洛揮拳迎上,百花錯拳與百勝刀法相撞,爆發出的氣浪將地面犁出丈許深溝,如同地震一般震撼。衛年華離別鉤展開“鉤鎖乾坤”,直取駱冰咽喉。駱冰旋身避開,飛刀如流星趕月,劃破長空。
衛年華一聲怪笑,鉤尖突然彈出倒刺,纏住她的刀鏈猛拽,如同漁夫捕獲獵物。
千鈞一發之際,余魚同金笛橫擋,笛音化作無形氣墻,卻被衛年華的內力震得虎口發麻,如同被雷擊一般。烏云壓頂,桐柏山的空氣仿佛都被血腥味浸透。
趙半山捂著肋下傷口,鹿皮囊里的透骨釘在暴雨中泛著冷光。
白振鷹目圓睜,鐵爪上還掛著方才撕裂的半塊衣襟,獰笑如夜梟:“千手如來?我看你今日該叫無手廢人!”話音未落,鐵爪已撕裂雨幕,帶起的尖嘯聲竟蓋過驚雷,如同死神的怒吼。
趙半山足尖點地倒掠而出,二十四枚透骨釘呈北斗七星之勢射出。
白振怪叫著揮舞鐵爪,每一擊都帶著開山裂石之力,將暗器盡數震落。碎石飛濺間,他的鐵爪已逼近趙半山咽喉,腐肉氣息撲面而來,如同死神的呼吸。
攸寧的金烏刀卷起赤色刀光,宛如天邊墜落的殘陽。“老雜毛,接我這招烈日熔金!”她足尖輕點樹梢,刀勢劈開雨幕,所過之處空氣發出爆裂聲響。
無塵道長白發飛揚,獨臂揮劍劃出“追魂劍法”中的“魂斷云嶺”,劍走偏鋒直取她手腕。兩般兵刃相撞,火星濺落在兩人染血的衣襟上。
忽然之間,一道寒光從斜刺里猛然殺出,宛如一道閃電劃破寧靜的夜空!
張召重腳踏八卦方位,手中長劍幻化成七朵劍花,正是武當派的絕學“七星趕月”。
綿掌緊隨其后,掌力陰柔詭異,竟在無塵道長周身布下了一層無形的氣網。
老道長單臂連揮,劍影如游龍般靈動,卻感覺自己的氣息漸漸變得紊亂——以一敵二,即便他縱橫江湖數十年,此刻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吃力。
“紅花會的賊子們,納命來!”和珅的暴喝突然在戰場上響起,如同晴天霹靂。
這位年輕英俊的侍衛腰間鹿皮錢袋還在晃動,手中圓月彎刀已劃出一道森冷的弧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