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驚鴻點頭:“好!你們二人務必小心。與此同時,我們在杭州城外埋伏精銳,一旦得手,立即接應。若弘歷派兵追擊,便與他們在城外展開廝殺。”
他掃視眾人,目光堅定,“另外,我們需散布假消息,讓弘歷以為我們會從水路進攻,分散他的兵力。”就在天地會緊鑼密鼓籌備救人計劃時,和珅府中卻是另一番景象。
和珅坐在鑲金太師椅上,把玩著從陳湳手中奪來的鋼刀,三角眼閃爍著狡黠的光芒:“天地會那幫鼠輩,果然坐不住了。傳令下去,讓李可秀在地牢設下‘八卦生死陣’,粘桿處高手暗藏四周。等天地會的人一到,便將他們一網打盡!”
他突然陰笑起來,“尤其是那個林驚鴻,若能取他項上人頭,皇上定會龍顏大悅!”
夜色漸深,杭州城的上空,烏云密布,一場腥風血雨,一觸即發。
梅雨時節的杭州城,細雨如愁絲般纏繞著城墻。李可秀的地牢深藏于巡撫衙門地下,入口處銅門緊閉,門環上雕刻的睚眥獸首仿佛隨時會擇人而噬。
天地會臥底“千面狐”唐巧巧混在運送食材的隊伍中,竹笠下的面容悄然變幻,此刻已化作佝僂老嫗,眼角皺紋里都藏著歲月的滄桑。
“讓開!沒長眼嗎?”獄卒揮起皮鞭,抽在裝滿糙米的麻袋上。唐巧巧低眉順眼地縮在一旁,袖中銀針已悄然滑入掌心——這是用天山雪蓮汁液浸泡過的“必死針”,見血封喉卻無半點異味。
待獄卒查驗完食材,她假意踉蹌,針尖擦過對方腳踝,那獄卒悶哼一聲癱倒在地,嘴角溢出黑血。“老身這腿疾犯了,莫要見怪。”唐巧巧對著其他獄卒賠笑,指尖在尸體腰間一抹,摸出枚刻著“囚”字的銅牌。
地牢深處傳來陣陣哀嚎,混著腐臭氣息撲面而來,她屏息穿過三道鐵門,忽見墻上凸起的獸頭雙眼閃過幽藍——正是“八卦生死陣”的啟動征兆。
唐巧巧從懷中掏出半塊刻著太極圖的玉佩,這是三年前潛入粘桿處時,從盧方天貼身護衛身上盜取的信物。玉佩嵌入獸頭口中的瞬間,地面突然裂開,露出丈許深的尖刺陷阱。她足尖點地,施展“燕子三抄水”輕功,堪堪掠過寒光凜凜的倒刺,卻聽見頭頂傳來機括響動。
“不好!”她就地翻滾,三支透骨釘擦著耳畔飛過,釘入墻面時竟冒出綠煙。地牢通道忽明忽暗,唐巧巧摸出懷中竹筒,撒出一把螢火蟲。
幽綠光芒照亮四周,她這才看清地面刻著的八卦方位,立刻足踏“離位”,避開了從墻縫射出的淬毒弩箭。轉過九曲回廊,陳湳的牢房終于出現在眼前。鐵欄內,少女白衣染血,腕間鐵鏈泛著幽藍——那是用天山寒鐵打造的“鎖魂鏈”,觸碰即會凍結內力。
唐巧巧摸出從蘇黛處得來的特制鑰匙,正要開鎖,忽聞身后傳來冷笑:“天地會的能人,果然名不虛傳。”只見李可秀身著玄鐵甲胄,腰間佩劍龍吟不絕,身后跟著十二名粘桿處高手。
“不過,你們以為這地牢是這么好闖的?”他抬手一揮,四周墻面轟然洞開,八名手持八卦盾的刀斧手呈八卦陣型將唐巧巧圍住,盾面上的朱砂符咒在火光中閃爍。
唐巧巧瞳孔驟縮,手中銀針如暴雨般射出。粘桿處高手揮袖擋開暗器,天罡指力凝成氣網罩下。
她將鑰匙和鋼刀擲入陳湳牢房:“姑娘接好!外面兄弟已就位!”陳湳接住鑰匙的剎那,鎖魂鏈應聲而斷。她抓起鋼刀,阿鼻道三刀的刀魂在體內蘇醒,刀光所過之處,空氣發出刺耳尖嘯。
李可秀揮劍相迎,卻覺刀風中裹挾著萬千冤魂厲鬼,劍刃竟開始寸寸崩裂。
“給我拿下!”他暴喝一聲,八卦陣中的刀斧手同時攻上,卻不知此時地牢外,天地會的號角聲已如驚雷般炸響。
提督府外的天地會總舵林驚鴻展開皺巴巴的密信,目光掃過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,眼中陡然迸發出精光:“原來那李可秀將主力都集中在八卦陣的‘乾’位與‘坤’位,東側地道口守衛竟如此薄弱!”“總舵主,這怕是奸計!”洪順堂舵主趙震一把搶過布防圖,粗糲的手指重重戳在圖上,“若守軍如此松懈,豈不是故意引我們入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