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行人踏入鹽商會館時,夕陽刺破云層,余暉灑在他們身上,將影子拉得很長很長。
揚州城的百姓們,早已躲在門后,竊竊私語著這場突如其來的廝殺,猜測著這些神秘人的身份。
揚州鹽商會館的楠木回廊蜿蜒如蛇,廊下西洋自鳴鐘發出機械齒輪咬合的咔嗒聲,與檐角雨滴墜落的脆響交織成詭譎韻律。
石飛揚負手立在玻璃展柜前,明玉功流轉的微光映著柜中銅制望遠鏡,鏡筒上鏨刻的鳶尾花紋在光影中扭曲變形,恍若某種蟄伏的巨獸。
“公子請看!”掌柜哈著腰轉動鏡身,鏡片折射的光斑在石飛揚玄色勁裝上游走,“這物件名曰千里鏡,能將十里外的船帆紋路瞧得真切!”
沈清如突然按住劍柄,她瞥見掌柜袖中若隱若現的赤色繩結——那正是天地會“血焰堂”的暗記。
話音未落,整座會館的燭火驟然熄滅。石飛揚掌心騰起冰晶,卻見無數道寒光自穹頂藻井傾瀉而下,竟是淬毒的透骨釘!他旋身揮袖,使出“移花接玉!”掌力凝成無形漩渦,透骨釘改變軌跡,反向釘入偷襲者藏身的梁柱,木屑紛飛間,七十三具黑衣人的尸體墜落塵埃。
“衛卿,清場。”石飛揚聲音冷如寒冰,周身泛起的白霧已將方圓十丈的空氣凍結。
衛年華的離別鉤破空而出,鉤身的龍紋吞吐青光:“喳!”寒芒如電,瞬間挑飛五名持鉤鐮的刺客,鉤尖掠過之處,血珠在半空凝成冰粒。
沈清如的滄浪劍法化作漫天銀練,軟劍銀鈴震出攝魂音波。她足尖點在展柜玻璃上,一招“滄浪九疊”使出,劍光如驚濤拍岸,將七名圍攻者的兵器絞成廢鐵。
忽覺后頸發涼,她側身急避,一柄柳葉刀擦著耳際劈入木柱,刀刃上“血焰”二字赫然在目。
瑞云的阿鼻道三刀劈開黑暗,十四歲的少年怒吼著沖入敵陣,一招“阿鼻道·渡厄”使出!刀光中浮現的冤魂虛影撕咬著刺客的魂魄,三名使判官筆的高手尚未出招,咽喉已被刀氣洞穿。
他踩著滿地碎玻璃疾沖,蟒袍下擺掃過展柜,將陳列的西洋八音盒撞得粉碎,齒輪零件飛濺如暗器。
霍訦的萬剮功在暗處顯威,掌爪所過之處,空氣發出令人牙酸的撕裂聲。“鼠輩也配用西洋奇巧?”他獰笑一聲,雙掌拍向使狼牙棒的壯漢,那人的護體真氣如薄紙般被撕開,皮肉瞬間化作漫天血雨。
狼牙棒尚未落地,已被他徒手捏成鐵餅。
石飛揚望著從四面八方涌來的黑衣人,明玉功高速運轉整個人宛如被寒霧籠罩的白冰。
“血焰堂”一名堂主的血焰刀劈向石飛揚,石飛揚雙掌劈出“破乾坤!”百勝刀法裹挾著冰魄寒獄的威力劈落,九道金色刀芒與赤紅刀氣相撞,爆發出的氣浪掀翻屋頂,琉璃瓦如雨點般墜落。
“這就是你們的依仗?”石飛揚踏碎滿地鏡匣碎片,掌心吸力驟起,將數十件西洋火器吸至手中。他屈指輕彈,燧發槍的鉛彈竟反向射回,洞穿三名刺客的眉心。
一名堂主瞳孔驟縮,這才看清那些精巧器械在帝王手中,竟成了取人性命的兇器。
沈清如被五名刺客逼至墻角,軟劍突然脫手。千鈞一發之際,石飛揚的身影如鬼魅般閃現,“移花接玉”神功引動刺客的兵器自相殘殺。
石飛揚攬住沈清如的纖細腰肢旋身避開攻擊,沈清如嗅到他身上龍涎香混著血腥氣,心跳如擂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