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數花奴想要出逃,卻死在奇門遁甲和石頭陣之間,成為一堆堆的花肥。
彼時,年僅十一歲的邀月與八歲的憐星,懷揣對武學的熾熱向往與無限憧憬,一同投身移花宮門下,就此開啟她們奇幻瑰麗、波瀾壯闊的武功修煉之旅。
石飛揚哭暈在霍青桐墓前,醒來之后,發現自己竟然稀里糊涂的就躺在這神秘莫測的移花宮里。
踏入這片古風濃郁、充滿神秘色彩的江湖世界,他仿若一腳邁進了鮮活生動的世外桃源。
只是命運弄人,他搖身一變,竟成了邀月、憐星身旁年僅七歲的小婢女。
這突如其來的轉變,令石飛揚滿心驚愕與無奈。往昔掌控四億人命運的“乾隆帝”,如今卻不得不努力適應這全新的身份與環境,其中滋味,如人飲水,冷暖自知。
身為男兒身,卻不得不整日身著女裝,長發束起,石飛揚只覺自身的男子漢氣概被無情壓抑。
瞧他,生得一張圓潤臉龐,皮膚白皙細膩,透著少年特有的朝氣,一雙靈動眼眸仿若兩顆黑寶石,滴溜溜一轉,便能轉出無數個鬼點子。
他的鼻梁挺直,嘴唇微微上揚,嘴角常掛一抹似有若無的狡黠笑意,讓人一看便知這是個機靈鬼。
每至夜深人靜,四下無人之際,石飛揚便會暗自喟嘆:“哎,上天讓我這次穿越怎就挑了這般身份?整日扮作小丫頭,我這七尺男兒的尊嚴,都快無處安放了。誒!三生三世,十里桃花,我這出路在哪?”
更慘的是,他左手中指戒指上的神龍寶塔竟然打不開,腰間那只凡人瞧不見的鹿皮袋也打不開。
石飛揚滿是無奈與苦楚,可即便滿心抱怨,他也清楚,只能咬牙堅持,在這移花宮尋得一線生機。
幸好,石飛揚這小子天生機靈聰慧,加之那張能說會道的巧嘴,在規矩森嚴如迷宮般的移花宮,竟也混得風生水起。
夜晚,石飛揚蜷縮在繡房角落穿針引線,指尖仍殘留著昨日被銀針扎破的血痕。
窗外冰棱斷裂聲清晰入耳,他抬頭望向永夜般的穹頂,喉間涌起一陣苦澀——曾幾何時,他是坐擁萬里江山的帝王,龍御金鑾時連呼吸都帶著雷霆之威,如今卻要在這暗無天日的移花宮,以小婢女“春桃”的身份,對著兩個掌握他生死的少宮主邀月和憐星強顏歡笑。
“春桃,發什么呆?”移花宮總管蘇蒕的鞭子突然抽在繡架上,金絲繡線崩斷的脆響讓石飛揚瞳孔驟縮。他慌忙低頭,余光瞥見自己日漸寬大的袖口——三個月前還合身的襦裙,如今已短得露出半截小腿。
帝王之軀在這具十四五歲的“少女”身體里瘋長,骨骼拉伸的隱痛日夜折磨著他,更危險的是,這具拔節的身軀隨時可能暴露他刻意偽裝的“女兒態”。
三更梆子響過,石飛揚揣著偷藏的饅頭溜出繡房。
他貼著冰墻前行,月光將影子拉得老長,那修長的身形讓他心中一緊。
拐過九曲橋時,腰間的銅鈴突然發出異響——這是他用刺繡針改制的簡易羅盤,指針正瘋狂轉動,指向東北方那片終年積雪的桃林。
“又來試陣?”陰柔的女聲突然在頭頂響起。石飛揚渾身血液凝固,抬頭只見少宮主邀月斜倚在飛檐上,明玉功凝成的冰晶從她指尖垂下,宛如剔透的死亡鎖鏈。
“奴婢……奴婢只是想給姐妹們摘些冰桃。”他垂首躬身,指尖卻悄悄扣住藏在袖中的“子午釘”——那是用膳刀熔鑄的暗器,仿照粘桿處的獨門兵器改制。
邀月的冷笑如冰錐刺骨:“摘桃?上回那個想摘桃的花奴,如今還凍在往生池里。”話音未落,石飛揚只覺腳下一空,青磚突然翻轉成八卦圖,無數冰刺破土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