豈料,剛走出小巷,又有一群黑衣人圍了過來。剎那間,石飛揚掌心的天蠶功已然運轉至第三重。銀白色絲狀物如活物般在經脈中游走,順著臂骨爬至指尖,在昏暗巷子里泛著幽幽冷光。他咧嘴一笑,露出兩排白牙:“今兒個就讓你們嘗嘗,什么叫‘狗皮膏藥’甩不掉!”
話音未落,三名黑衣人呈品字形撲來。石飛揚矮身滑步,使出“挑”字訣首式“棒挑癩犬”。竹棒如毒蛇吐信,直取最左側那人喉結。
對方舉刀格擋的瞬間,他手腕急抖,棒頭突然變向,挑向對方肘間“曲池穴”。“咔嗒”一聲脆響,黑衣人整條手臂以詭異角度扭曲,長刀當啷墜地。
“好俊的點穴功夫!”長孫玥劍眉微揚,手中長劍趁機刺向右側敵人。石飛揚卻不戀戰,身形一轉,施展出“反挑狗身”。竹棒在空中劃出半輪碧月,重重砸在第三名黑衣人后頸。那人悶哼著向前栽倒,額頭正好撞上同伴的劍尖,兩股鮮血同時噴出,在青石板上濺出猙獰的紅梅。
為首的黑衣人見狀,怒喝一聲,手中九環大刀舞得虎虎生風,刀環撞擊聲震得人耳膜生疼。石飛揚卻嬉皮笑臉,邊躲邊喊:“喲呵!這位爺是要給我表演‘大刀進行曲’?”
說話間,他突然施展“封”字決的“壓扁狗背”。竹棒自上而下劈落,與大刀相撞的剎那,竟發出金石相擊之聲。黑衣人虎口震裂,后退三步才站穩腳跟。
“纏住他!”首領抹了把嘴角的血,剩余七名黑衣人立刻結成劍陣。石飛揚瞳孔微縮,手中竹棒突然急速旋轉,帶起一陣刺耳的尖嘯。
“轉”字訣之“惡犬回咬”!竹棒如同一顆綠色流星,在劍陣中來回穿梭。每經過一人,便有一道血痕綻開,或在肩頭,或在腿彎,黑衣人慘叫聲此起彼伏。
長孫玥看得心驚,她從未見過如此刁鉆古怪的招式。石飛揚看似隨意揮舞的竹棒,卻總能在最危險的時刻點中敵人要害。更詭異的是那些纏繞在他指尖的銀白色絲線,每當有人試圖近身,絲線便如靈蛇般激射而出,鉆入對方體內。
一名黑衣人剛舉劍刺出,突然僵在原地,雙眼暴凸,嘴角溢出黑血,竟是被天蠶功絞碎了內臟。
“這是什么妖法!”首領驚恐地后退,卻見石飛揚咧嘴一笑:“這叫‘蠶絲纏魂’,專治各種不服!”說罷,他施展出“絆”字訣,竹棒如長鞭甩出,勾住兩人腳踝。
兩人重重摔倒的同時,他掌心銀絲暴射,瞬間貫穿五人的咽喉。五具尸體如提線木偶般癱倒,鮮血順著銀絲倒流,在他掌心匯成小小的血珠。
首領肝膽俱裂,轉身欲逃。石飛揚哪肯放過,施展“引”字訣的“引狗入寨”,竹棒甩出一道弧線,精準勾住對方腰帶。“想跑?沒那么容易!”他猛地一拽,黑衣人踉蹡著向后倒來。石飛揚趁機欺身上前,掌心按在對方后背,天蠶功全力運轉。只聽“噗”的一聲悶響,黑衣人七竅噴血,內臟已然化作一灘血水。
長孫玥握著劍的手仍在微微發抖。石飛揚甩了甩竹棒上的血跡,笑嘻嘻地說:“姑娘,這出‘街頭巷尾斗群狼’還算精彩?”他伸手去撿地上的面巾擦手,卻故意夸張地慘叫一聲:“哎喲!這血腥味,怕是要把我這‘香餑餑’熏成‘臭皮囊’了!”
長孫玥被他逗得破涕為笑,心中卻暗自震驚。此人武功之高,招式之奇,實在聞所未聞。更讓她在意的是,那眉眼間偶爾閃過的狡黠,竟與記憶中某位故人重疊。
兩人牽馬出城,并肩而行,卻沒有什么交流,畢竟少男少女初相識,長孫玥自然較為矜持,而石飛揚不時的望望長孫玥的側顏,思緒不時地飄回到之前和南宮小蝶相識相愛相擁的那些美好時光。
殘陽如血,將官道染成黏稠的琥珀色。
石飛揚倚著青竹棒打了個飽嗝,剛從路邊攤順來的芝麻餅渣還沾在嘴角。
一陣馬蹄聲碎,長孫玥的白衣勝雪掠過驛道,她勒馬回眸時,鬢邊玉簪在暮色里晃出清冷的光:“小石頭公子,兩次救命之恩,稍后回報!”
“姑娘慢走!記得帶特產——”石飛揚揮著竹棒大喊,突然壓低聲音嘀咕,“最好是塞北烤全羊,再加兩壇女兒紅……”話音未落,馬蹄聲已消失在山坳間。
他望著空蕩蕩的官道,嘴角的笑容漸漸僵住,狠狠踢飛腳邊石子:“這丫頭,比移花宮的冰棱還冷!”
暮色四合,石飛揚晃進一片槐樹林。月光透過枝椏灑下,在地上織成詭異的銀網。他剛摸出酒葫蘆,忽聞樹梢傳來衣袂破風之聲。三十六個黑衣人如黑鴉般墜地,彎刀出鞘聲此起彼伏,驚起滿林寒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