殘陽如血,石飛揚望著懷里驚魂未定的楊靜好:“公主殿下,這出‘酒樓驚魂記’可比話本精彩吧?下次宇文老賊再請客,咱們得帶個打包盒,把他的陰謀詭計都打包帶走!”遠處傳來追兵的呼喝,他拉著美人的手,踏著漫天晚霞,消失在江都的街巷之中。
暮色將江都的青石板路染成蜜色,石飛揚牽著楊靜好的手,指尖輕輕摩挲著她掌心的薄繭,忽然在“濱江客棧”的鎏金招牌下駐足。
檐角銅鈴叮咚作響,倒映在他眼底的燭火比天上星子還要明亮:“娘子,聽聞這家的蟹黃湯包能鮮掉眉毛,不如……”楊靜好還未答話,已被他半拽半擁著跨過高高的門檻。
雕花木梁上懸著的八角宮燈將兩人身影拉長,石飛揚故意在她耳畔呵出熱氣:“掌柜的可是收了我十兩銀子,特意留了臨江的小閣樓——說能看見最圓的月亮。”
他眨眨眼,竹棒挑起她耳畔碎發,“不過在我眼里,再圓的月也比不得娘子的笑靨。”
二樓雅間的雕花窗欞半敞著,江風卷著晚潮的氣息漫進來,吹動桌上紅泥小火爐。石飛揚親自為她斟了盞桃花釀,酒液晃出的漣漪映著她泛紅的臉頰:“這酒叫‘相思醉’,據說喝了的人……”
他突然傾身,鼻尖幾乎要觸到她的,“會想和心上人一生一世不分離。”蟹黃湯包端上桌時,楊靜好剛要伸手,石飛揚已用竹棒輕輕敲開她的手背:“別動!”
他小心翼翼地戳破湯包薄皮,待熱氣散去才夾起,“燙著我的新娘子可怎么辦?來,啊——”見她咬下一口,湯汁沾在唇角,竟鬼使神差地用指腹擦去,又將手指含入自己口中,笑得眉眼彎彎:“果然,沾了娘子的味道才最鮮。”
酒過三巡,楊靜好微醺的臉頰泛著桃花色。
石飛揚突然攬住她的腰,在掌柜曖昧的笑意中踏上木梯。小閣樓的木門吱呀輕響,月光順著雕花窗格傾瀉而入,鋪滿繡著并蒂蓮的紅綢被褥。
“原來你早就……”楊靜好嗔怪的話被他溫熱的唇堵住,天蠶絲不知何時化作銀線,在空中織出“永結同心”的光影。“從在朝堂上搶親那日起,”石飛揚將她輕輕按在床榻上,指尖撫過她泛紅的眼尾,“就想把你藏在這溫柔鄉里。”
楊靜好又羞又惱地捶他,卻被他反手握住手腕按在枕邊。窗外江濤聲隱約,他低頭吻去她眼底的星芒:“別惱,你看這江月為媒,天地作證——”掌心涌出的天蠶絲化作萬千流光,在帳幔上勾勒出他們相擁的剪影,“我李二這輩子,生是楊靜好的人,死是楊靜好的鬼。”
一個晝夜后,石飛揚抱著楊靜坐好起來,沐浴更衣,然后下樓去吃飯,兩人都餓了,點了滿桌子酒菜,把肚子撐得圓圓的。然后,石飛揚牽手楊靜好,出去逛街,享受市井生活。江都夜市的燈籠如星子墜地,將青石板路染成暖金色。
石飛揚握著楊靜好的柔荑,指腹摩挲著她掌心練武留下的薄繭,突然在綢緞莊前駐足。
不等她反應,已扯下匹月白色云錦裹住她肩頭:“我的新娘子怎可穿這征戰時的舊衣?這顏色襯得你比皇宮的冰蓮還剔透。”
楊靜好被他拽進胭脂鋪時,還在發怔。石飛揚卻已捧著各色口脂在她面前晃悠,鸚鵡蹲在他肩頭學舌:“好看!好看!”“試試這支‘紅梅映雪’?”
他突然傾身,溫熱的呼吸拂過她耳畔,用竹棒挑起口脂輕點她唇瓣,“這樣才配得上我在朝堂上搶來的新娘子。”然后抱著楊靜好,回歸“濱江客棧”。
客棧雕花木門吱呀輕響,石飛揚突然將楊靜好攔腰抱起。她驚呼著摟住他脖頸,鳳冠上的東珠撞出細碎聲響。“小心!”她話音未落,已被輕輕放在繡著并蒂蓮的軟榻上。
石飛揚單膝跪地,解下她的珍珠繡鞋,指尖不經意擦過足踝,惹得她渾身發燙:“公主殿下的腳比玉笛還精致,可不能累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