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又在說癡話了。”丫鬟捧著紅綢忍俊不禁,“全城都知道李公子為等李姑娘,已推了三次吉時。昨日還見他用天蠶絲在墻上畫李姑娘的模樣,畫了又擦,擦了又畫……”
楚紅綃臉頰飛霞,卻佯怒用笛子敲了敲丫鬟腦袋:“休得胡說!燕翎妹妹的槍法出神入化,定能幫夫君成就大業。”
嘴上這么說,手下卻加快了速度,將移花宮秘制的養顏膏仔細抹在喜帕上——那是用天山雪蓮與千年人參熬制,能讓妝容三日不花。
三日后,城門大開,禮樂喧天。李燕翎一襲紅衣似火,騎著披紅掛彩的寶馬緩緩而來。她握著韁繩的手微微出汗,卻在望見城樓上那道熟悉身影時,突然屏住了呼吸。
石飛揚踏著天蠶絲凌空而至,玄甲在陽光下泛著冷光,卻掩不住眼底的熾熱。他張開雙臂,衣袂翻飛間,天蠶絲如銀河傾瀉:“燕翎,你終于肯來收了我這‘江湖浪子’?”
李燕翎的長槍“當啷”墜地,淚水瞬間模糊了視線。
那些被她深埋心底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:他在暴雨中為她擋箭的身影,在月下用天蠶絲為她編花環時專注的眉眼,還有分別時那句“等我打下江山,便來娶你”。
“你這騙子!”她哽咽著撲進他懷里,拳頭砸在他胸膛上卻軟得像團棉花,“每次身陷險境,你都突然出現,讓我如何能忘……”
石飛揚笑著將她摟得更緊,下巴蹭著她發頂:“可還記得在泰山之巔,你說想學天蠶絲?”他突然抬手,銀絲從指尖流淌而出,在兩人頭頂織出個閃爍的愛心,“現在教你啊,第一式,叫‘情絲繞’。”
“夠了!”楚紅綃蓮步輕移,玉笛挑起兩杯合樂酒,眼中卻含著笑意,“再膩歪下去,喜宴可就涼了。”
天蠶絲突然化作絲帶,將三人手腕系在一起,“按移花宮的規矩,三位同飲,方得圓滿。”
婚宴上,酒香與歡聲笑語交織。李燕翎仗著酒量好,舉著酒壇非要與石飛揚“大戰三百回合”。
石飛揚故意裝醉,歪歪斜斜倒進她懷里:“燕翎女俠饒命,我這心早就醉在你的劍影里了。”
楚紅綃則用天蠶絲變著花樣織出蝴蝶落在他肩頭,引得滿堂賓客哄笑。當月光爬上喜帳,石飛揚被兩具溫香軟玉夾在中間,突然嘆道:“原來坐擁江山,不如左擁右抱啊!”
“貧嘴!”李燕翎捶了他一拳,卻又往他懷里鉆了鉆。
天蠶絲悄然在窗欞上織出個“囍”字,將滿室旖旎都鎖在這河東的秋夜里。
燭火搖曳間,三人交疊的影子在墻上纏綿,恍若一幅永不褪色的畫卷。
八月十五的黃河浪頭足有三丈高,濁浪拍打著河岸發出雷鳴般的轟響。
石飛揚身披玄鐵軟甲,腰間卻系著條繡滿卡通小老虎的紅綢帶,此刻正蹲在羊皮筏子上,用天蠶絲給每個筏子都系上了銅鈴:“咱們這可不是偷渡,是給黃河老龍王送中秋禮!”
裴寂抱著算盤縮在角落里,戰戰兢兢道:“二公子,這羊皮筏子能載動玄甲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