趁機關匣開啟的剎那,江采萍長劍如電,“風雪梅花葬”的劍花精準點中弩機,箭矢提前射出,釘入對面的瞭望塔。
兩人剛躍上水寨的吊橋,寨門突然大開,數百名手持陌刀的死士蜂擁而出。
為首的白發老者手持九節鋼鞭,鞭梢淬著見血封喉的劇毒,暴喝道:“哪來的狗賊,竟敢前來刺探軍機要寒,哼!今日,這里便是你們的葬身之地!”
他揮鞭擊出,鋼鞭竟在空中分裂成三條,分別攻向石飛揚的面門、心口和下盤。
石飛揚不閃不避,琉璃肌膚泛起的漩渦吸力發動。鋼鞭如磁石遇鐵般被吸向他掌心,老者大驚失色,想要回抽卻已不及。石飛揚的玄霜刃施展百勝刀法的“斬紅塵”已經順勢劈出,老者連人帶鞭被劈成兩半,鮮血噴濺在寨門的匾額上,將“天工坊”三字染成暗紅。
寨內突然響起急促的銅鑼聲,地底傳來陣陣震動。
石飛揚臉色驟變,驚叫道:“不好,他們要炸掉工坊!”
他攬著江采萍施展“深藏身與名”玄妙輕功,身形如鬼魅般穿梭于建筑之間。
果然,在工坊深處,幾名黑衣人正往火藥庫里搬運火把。
石飛揚暴喝道:“住手!”其“邪血劫”應念而生,指尖紅光暴漲,隔空攝住黑衣人。
那幾人頓時口吐鮮血,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下去,最后縮成干枯猴形,墜落在地上。
江采萍趁機搜查工坊,在暗格里找到楊國忠私造兵器的賬冊,以及與突厥往來的密信,急促地道:“石郎,我們得快些離開!”她話音未落,水寨四周突然亮起無數火把,竟是楊國忠派來的援軍到了。
石飛揚握緊玄霜刃,琉璃眼眸中寒芒大盛:“來得正好!老子就喜歡熱鬧,人多才能打得痛快!”
話是如此,他卻攬著江采萍躍上屋頂,刀光劍影在雨幕中交織,宛如盛開在黑夜中的修羅之花。
而在他們身后,太湖的水面被鮮血染成暗紅,隨著波浪輕輕搖晃。
長安城的晨霧還未散盡,太極殿的銅鈴便在風中發出幽咽般的聲響。
楊國忠攥著江南據點被毀的密報,指節將宣紙捏得簌簌作響,案上的羊脂玉硯被他掌風震得裂開蛛網狀的細紋。檐角漏下的雨水滴在硯中,將未干的朱砂字跡暈染成猙獰的血色。
他三角眼中寒芒暴射,怒罵道:“好個石飛揚,江采萍!”蟒紋玉帶扣硌得掌心生疼,又惡狠狠地道:“敢斷本相的退路,定教你們葬身這錦繡長安!”
話音未落,屏風后轉出十余名身著緋袍的官員,皆是他安插在六部的爪牙。戶部侍郎王仁軌躬身向前道:“相爺息怒。”臉上堆著諂媚的笑,不屑地道:“那兩個江湖草莽縱有通天本事,也逃不過朝廷法網。只需偽造幾封密函,坐實他們勾結突厥的罪名……”
楊國忠突然狂笑,笑聲震得梁上燕巢簌簌落土,落井加石地道:“勾結突厥?哼!這罪名太輕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