殘陽如血,石飛揚騎上朱雀,琉璃肌膚在夕陽下閃爍著堅定的光芒。李暮雪的尸身被丐幫弟子好生安葬,她手中的半枚令牌與石飛揚懷中的半枚合二為一,卻再也拼不出完整的狼頭。
“江湖路遠,”石飛揚輕聲自語,朱雀振翅飛向潼關秘道口,“但這血雨腥風,終究要有人來制止。”他的聲音穿透云層,與潼關城頭丐幫弟子整齊的破碗碰撞聲交織在一起,在天地間久久回蕩。
月光被潼關城頭的烽火染成血色,石飛揚足尖輕點朱雀翎羽,飄然落入秘道入口。琉璃肌膚在黑暗中泛著冰藍微光,照亮洞壁上用活人血繪制的突厥狼頭——每一道血紋都在蠕動,顯然是天狼衛用“噬心蠱”維持的邪異標記。
鐵拐李的鐵杖敲在石壁上,回聲空洞詭異,急忙提醒道:“幫主,這秘道陰風刺骨,怕是有詐。”他身后的丐幫弟子們手持破碗,碗中磷火搖曳不定,映出洞頂倒掛的無數蝙蝠,每只蝙蝠的翅膀上都烙著狼頭印記。石飛揚卻徑直前行,碧綠打狗棒在掌心轉出冷光,分析道:“安祿山叛軍與天狼衛在此囤積了十年糧草,若讓他們打通長安秘道,天下蒼生將遭涂炭。”
他忽然停步,琉璃眼眸凝視著地面的車轍——車轍邊緣凝結著黑色冰晶,正是天狼衛“千里追魂蠱”的毒霜。前行百丈,洞壁突然開闊,一座用白骨堆砌的祭壇赫然眼前。祭壇中央,三百名被剝光衣服的俘虜被鐵鏈貫穿琵琶骨,他們的胸口都刻著狼頭圖騰,鮮血正順著凹槽流入祭壇中央的銅鼎。
鼎中翻滾著墨綠色的毒汁,一名身披猩紅長袍的天狼衛祭祀手持骨刀,正在吟唱古老的突厥咒語。
“停下!”石飛揚怒吼一聲,打狗棒使出一招“棒挑癩犬”,精準點中祭祀手腕。骨刀脫手飛出,撞在銅鼎上發出刺耳的嗡鳴,竟震得洞頂碎石簌簌而下。
祭祀抬起頭,臉上涂著厚厚的血妝,雙眼赤紅如燃,惡狠狠地道:“石飛揚,你來得正好,天狼神正缺一個琉璃祭品!”話音未落,三百名俘虜突然同時睜眼,他們的瞳孔已變成狼眼形狀,嘶吼著掙脫鐵鏈撲來。鐵拐李驚呼道:“是‘轉心蠱’!他們都成了活死人!”
石飛揚卻不退反進,明玉功運轉至“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獄”,琉璃肌膚透明如冰,竟將撲來的活死人盡數凍成冰雕。緊接著,他施展“邪血劫”神功!指尖紅光暴漲,冰雕瞬間化為血水,露出里面蜷曲的赤紅蠱蟲。祭壇后方的石門突然洞開,三千安祿山叛軍精銳手持陌刀殺出。
為首的將軍頭戴狼頭鐵盔,手中長柄陌刀劈出時帶起漫天刀影,竟在半空組成“安史必勝”四字。這是叛軍第一猛將李歸仁,其刀法之快,江湖上罕有人能擋。
“來得好!”石飛揚長嘯一聲,身形如驚鴻般掠至陣前。李歸仁的陌刀眼看就要劈中他頭顱,卻突然被一股漩渦吸力卷偏——正是“移花接玉”神功的妙用。
石飛揚趁勢欺身疾進,打狗棒使出一招“惡狗攔路”,將李歸仁的陌刀蕩開三尺,同時左掌拍出,正中他胸口。“哎呀!”李歸仁慘叫著倒飛而出,胸前的狼頭鐵盔竟被震得粉碎。
他身后的叛軍精銳見狀,齊聲怒吼,陌刀組成刀墻向前推進。
石飛揚卻絲毫不懼,打狗棒舞出最精妙的招式“天下無狗”,剎那間,四面八方都是棒影,將刀墻絞得粉碎。叛軍士兵的斷刀在空中飛舞,竟在洞頂拼出“還我河山”四字。
激戰中,祭壇中央的銅鼎突然炸開,墨綠色的毒汁濺滿洞壁。一個身披狼皮大氅的身影從中緩緩升起,正是天狼衛的總壇主——突厥狼主阿史那骨咄祿。
他竟然還活著,手中握著一根狼頭權杖,杖頭鑲嵌的紅寶石閃爍著妖異的紅光。
這個情景,真讓石飛揚震驚!
“石飛揚,你果然名不虛傳,”狼主的聲音如同萬鬼齊嚎,又嘿嘿冷笑道:“但你可知,安祿山不過是我天狼衛的棋子,這秘道的真正目的,是為了迎接我突厥的十萬鐵騎!”
他揮舞權杖,洞壁上的狼頭血紋突然全部亮起,組成一幅巨大的軍事地圖,上面標滿了大唐邊境的布防弱點。石飛揚瞳孔驟縮,琉璃肌膚上的冰紋瞬間蔓延,怒罵道:“突厥狗賊,你們欲里應外合,顛覆大唐江山!妄想!”他握緊打狗棒,準備發動最強一擊,卻突然感到一股熟悉的香氣襲來——是李暮雪身上的異域熏香。只見李暮雪從狼主身后走出,手中握著一把短刃,刃口上還沾著鮮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