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飛揚埋葬了蘇妲己,一邊繼續趕路一邊打探傳國玉璽的下落。
經過多方打聽,傳國玉璽可能丟失于亂軍之中,這就難找了,是唐軍士兵撿起來了?還是叛軍士兵撿起來了?又抑或是逃難的老百姓撿起來了?
……
蜀地行宮的黃昏,帶著幾分濕冷的纏綿。
楊玉環獨立窗前,素手輕輕推開雕花木窗,任那帶著桂花香的晚風拂起她鬢邊的碎發。天邊,一行南飛的大雁正排著整齊的隊伍,展翅翱翔,漸漸消失在遠山的盡頭。
她的目光追隨著雁群,眼神中充滿了悵惘與思念。良久,她才緩緩收回目光,轉身走到妝臺前。桌上,放著一張精致的信箋,上面是她剛剛寫下的字跡,字里行間滿是對那個人的無盡相思。
“飛揚,你可知,自長安一別,賤妾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你。剛才能夠見到你,可惜,我又睡著了……”她輕聲呢喃,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。
拿起信箋,她走到火盆旁,猶豫了許久,最終還是將信箋投入了熊熊燃燒的火焰中。火苗瞬間竄起,舔舐著那薄薄的信箋,字跡在火光中漸漸模糊,最終化為灰燼。
淚水,不知何時已悄然滑落,滴在她的手背上,冰涼刺骨。恍惚間,她仿佛又聽見了那熟悉的笛聲,那是石飛揚在沉香亭畔為她吹奏的,比《霓裳羽衣曲》更動聽,更能撥動她心弦的旋律。
“飛揚……”她輕輕呼喚著那個名字,心如刀絞。
逃亡蜀地的路途,漫長而艱辛。顛簸的馬車上,楊玉環緊緊握著手中的玉佩,那是石飛揚留給她的信物。玉佩觸手溫潤,上面似乎還殘留著他的體溫。
淚水,一滴一滴地落在鮫綃帕上,暈開一朵朵小小的水花。
車外,傳來楊國忠不耐煩的呵斥聲,夾雜著士兵們的腳步聲和車馬的喧囂聲。但這一切,似乎都離她很遙遠,她恍若未聞,只是專注地凝視著手中的玉佩。
“當年沉香亭畔,若隨你浪跡江湖……”她喃喃自語,語氣中充滿了悔恨與無奈。如果當初她能拋開一切,跟隨石飛揚而去,如今又怎會落得如此境地?
馬車突然劇烈顛簸了一下,楊玉環下意識地掀開簾子,向外望去。
前方的山道上,陽光明媚,兩個身影并肩而立。
其中一個,身著琉璃般的衣衫,肌膚在陽光下閃爍著溫潤的光澤,正是她日思夜想的石飛揚!而他身邊的女子,手持梅紋劍,身姿挺拔,容顏清麗,正是江采萍。
楊玉環的心臟猛地一縮,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,痛得無法呼吸。
她還不知道,石飛揚與江采萍早已勞燕分飛,此刻的并肩,不過是她的夢幻而已。但在她眼中,那畫面卻如同一把鋒利的刀,狠狠刺穿了她的心。
她猛地放下簾子,靠在車廂壁上,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涌而出。手中的玉佩,被她握得更緊了,幾乎要嵌進肉里。
“娘娘,該用膳了。”宮女紅綃端著一碗羹湯,輕聲說道。楊玉環緩緩抬起頭,望著碗中的羹湯,湯色清亮,散發著淡淡的香氣。但她卻覺得索然無味,食不下咽。她忽然想起石飛揚曾經對她說過的“江湖百味”,那些粗茶淡飯,在他的描述中,似乎都充滿了別樣的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