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飛揚望著凌霜月發亮的眼眸,忽然朗聲笑道:“霜月且看,那糖畫攤子倒有幾分江南糖人張的手藝。”他隨手摸出幾文銅錢,竟在攤主詫異的目光中,以明玉功真氣凝住糖絲,親手為凌霜月捏了只冰晶般的鳳凰。凌霜月接過糖畫,指尖觸及那透著涼意的糖絲,忽然想起族中覆滅那日的冰雪。
石飛揚見狀,立刻指著不遠處的風車攤,調侃地道:“霜月,可曾聽過中原的‘走馬燈’?待石某為你尋盞最精巧的。”他身形一晃,施展“深藏身與名”玄妙輕功,掠至攤前,挑了盞繪著嫦娥奔月的琉璃風車,回來時衣袂上竟沾著幾粒塞外獨有的星砂。
“石大哥……”凌霜月握著風車,風車轉動時映得她臉頰流光溢彩,感動地道:“我幼時隨族人遷徙,從未見過這般熱鬧景象。”她忽然駐足在一個賣面具的攤子前,指尖輕撫過一張青面獠牙的惡鬼面具,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。
石飛揚見狀,隨手拿起一張笑面彌勒面具扣在臉上,琉璃眼眸在眼洞內彎成新月,嬉皮笑臉地道:“霜月,你瞧石某這副模樣,可還入眼?當年,我貪吃叫花雞,也曾戴過這般面具騙酒喝。”
他忽然收斂笑容,輕聲道:“待幽冥教之事了結,石某帶你去江南看真正的走馬燈,秦淮河的花燈可比這更熱鬧百倍。”凌霜月動情地點了點頭。
兩人行至玉門關外的黑戈壁,漫天風沙突然轉為腥臭。
凌霜月的冰魄劍驟然出鞘,劍尖凝結的冰晶竟化作血色,警示道:“石大哥,前方有極重的死氣!”
話音未落,地面突然裂開,上萬具身著幽冥教服飾的尸身破土而出,腐肉與白骨交織成三丈高的尸墻,腐臭之氣熏得沙暴都為之停滯。
“石飛揚,交出冰川天女!”幽冥教教主怒喝道,黑袍翻飛,站在尸墻頂端,手中骨笛吹出的音符竟讓尸身關節發出“咔嚓”的聲響。
他腳下踩著的尸身突然爆開,露出一張苗疆女子的臉——正是凌霜月的族人。
凌霜月見狀,冰魄劍猛地刺入地面,剎那間尸墻底部凝結出冰蓮,怒斥道:“賊子安敢辱我族人!”
她玉手翻飛,“冰晶蓮花步”踏過之處,尸身的腐肉竟被凍結成琥珀狀,卻聽“砰”的一聲,那些被凍結的尸身突然自爆,黑血濺滿她的白衣。
“霜月,退后!我來對付這幫禽畜!”石飛揚怒吼一聲,手中突然多了根斑駁竹棒,施展“深藏身與名”玄妙輕功,棒影化作漫天竹影,正是打狗棒法中的“封”字訣,將凌霜月護在中央。尸身的指骨抓在棒上,竟被震得節節粉碎,腐血順著棒身流下,卻被明玉功的寒氣瞬間凍成血珠。
“這般雕蟲小技,也敢在石某面前班門弄斧?”石飛揚又譏諷地道,琉璃肌膚突然變得透明如冰,掌心涌出的天蠶功銀絲竟將十三具尸身絞成肉泥。
他忽然躍起,施展丐幫絕學“天下無狗”,棒影如銀河倒瀉,將尸墻砸出個大洞。幽冥教教主見狀,骨笛猛地刺入掌心,無數黑蟲從他傷口爬出,鉆進尸身眼眶,威脅道:“石飛揚,不交出冰川天女,就嘗嘗我幽冥教的‘萬尸噬心陣’!”
那些尸身的傷口突然長出黑色肉芽,竟組成一張巨大的鬼面,張開血盆大口咬向石飛揚。
“好個邪術!”石飛揚怒罵道,眼中寒光爆射,“驚目劫”神功發動,冰寒目光掃過之處,尸身的肉芽瞬間碎成冰渣。他深吸一口氣,胸口的琉璃肌膚泛起血色紋路,運轉《太玄經》中的武學——“降龍伏虎大陣”。剎那間,九條金龍與九只猛虎的虛影從他體內飛出,龍嘯虎吼之聲震得戈壁開裂。金龍口吐真火,將尸身燒成焦炭;猛虎爪撕寒冰,把肉芽凍成齏粉。
石飛揚站在龍虎虛影中央,琉璃肌膚被映照得忽紅忽白,他猛地雙掌劈出百勝刀法的絕殺招“焚天地”,掌風過處,尸墻如雪崩般坍塌,腐肉與白骨如雨落下。
幽冥教教主見勢不妙,化作黑煙欲逃,卻被凌霜月的冰錐貫穿胸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