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晃高踞玉座,新制的十二章紋龍袍在燭光下泛著冷金光澤,胸口嵌著的半枚昆侖鏡碎片隨呼吸明滅,邊緣的赤金狼頭圖騰在煙霧中若隱若現。
石飛揚垂手立在朱友珪身側,青布校尉服下的明玉功悄然運轉,肌膚泛起淡淡琉璃光澤,卻被他用昆侖烈焰功的赤芒巧妙掩蓋。
“郭斌,去給龐大帥斟酒。”朱友珪忽然低聲吩咐,指尖不著痕跡地劃過腰間玉佩——這是約定的動手信號。石飛揚會意,低頭應諾時琉璃眼眸掠過殿角的鎏金香案,那里正擺著用黃綾包裹的《梁皇寶懺》,正是昨夜探聽到的天狼衛血祭秘典。
殿中酒香四溢,各鎮節度使捧著金樽爭相向朱晃敬酒。
石飛揚混在內侍中穿行,待龐師古醉眼蒙眬地揮手時,突然腳下一滑,整個人撞向香案。
“哎喲!”他故意發出驚叫,伸手扶住香案的瞬間,袖口暗勁已卷住黃綾一角。黃綾飄落的剎那,他已施展“事了拂衣去”奇妙輕功閃到廊柱后,懷中《梁皇寶懺》的扉頁上,赫然印著天狼衛的狼首圖騰。
“郭斌,你作死啊!”龐師古的罵聲傳來,石飛揚卻盯著書中夾著的羊皮秘圖——圖上用朱砂繪著陳橋驛的地形,中心處密密麻麻標著“童男童女血祭陣“”的字樣,正北角畫著裂開的深淵之眼,旁邊注著“昆侖鏡碎片共鳴”。
他心跳加速,忽聽殿外傳來兵器相撞聲,知道是丐幫弟子按計劃在軍械庫制造混亂,當即貼著殿壁向西側門移動。軍械庫的銅鎖被石飛揚的天蠶功銀絲絞斷,腐臭的血腥味便撲面而來。
石飛揚掩鼻入內,月光從氣窗照在成排的玄甲上,卻見每具甲胄胸前都嵌著半枚狼牙狀金屬片——正是天狼衛用來操控尸兵的邪器。
他貼著墻壁前行,忽聞頭頂傳來衣袂破風聲,三枚淬毒弩箭已到面門。石飛揚施展“移花接玉”神功,弩箭忽然轉移了方向,竟將暗處的三名天狼衛探子釘在甲胄上。
石飛揚趁機閃到兵器架后,卻見正北墻上用狼血畫著巨大的祭陣圖,與《梁皇寶懺》中的秘圖互為表里。祭陣圖中央,用金粉寫著“四月十五子時,陳橋驛血祭,深淵之眼開”,落款處蓋著朱溫的玉璽印——那玉璽,正是用另一半昆侖鏡碎片雕成。
“大膽!”暗角傳來陰鷙的笑聲,七名天狼衛教徒破墻而入,為首者手持狼頭短刃,正是校場比武時漏網的“鞭里白條”侯七。他見是石飛揚,眼中不由閃過狂喜,驚嘆道:“郭斌,原來你是唐室余孽!”
石飛揚嘿嘿一笑,玄霜刃指向侯七,嘲笑道:“侯七,你這鞭法要是用來抽陀螺,怕是能拿汴梁第一。”話音未落,侯七的九節鐵鞭已帶著毒霧掃來。
石飛揚不閃不避,施展“移花接玉”,侯七的鞭梢忽然偏了方向,拽向兵器架,鐵鞭掃過之處,三柄陌刀應聲而落,刀刃在月光下泛著藍光——果然淬了尸毒。
“一起上!”侯七怒吼道,其余六人呈北斗陣將石飛揚圍住。石飛揚琉璃眼眸驟冷,明玉功運轉至“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獄”,肌膚瞬間透明如冰,連呼吸都帶出白霧。
他雙掌當刀,施展百勝刀法之“觀滄海”,掌風如刀,竟將撲面而來的毒霧斬成兩截。緊接著,他又一招“斬紅塵”劈出!掌風卷著地上的玄甲碎片,如利刃般射向敵人手腕。
繼而,石飛揚又以血引血,施展“邪血劫”神功,兩名教徒頓時鮮血狂噴,倒地時已縮成干尸。
侯七見勢不妙,鐵鞭砸向石飛揚面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