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飛揚突然矮身,雙掌推出“劈山岳”,掌風掃過他下盤,侯七慘呼著撞向祭陣圖,頓時,深身骨裂,慘死當場。剩余四人互望一眼,竟同時咬破舌尖,噴出黑血祭起尸兵。軍械庫內的甲胄突然震動,眼窩中冒出幽藍鬼火,正是天狼衛的“萬尸噬心陣”。
石飛揚冷哼一聲,“驚目劫”神功施展,冰寒目光掃過,最近的三具尸兵瞬間碎成冰渣,卻見更多尸兵從兵器架后涌出,甲胄碰撞聲震耳欲聾。
石飛揚雙掌拍出“帝天狂雷”!掌心冰晶竟化作紫色雷霆,在尸群中炸開。
他趁機閃到祭陣圖前,玄霜刃劃破掌心,以血祭起昆侖鏡碎片——這是昨夜從朱晃龍袍上偷刮的鏡粉。碎片共鳴之處,祭陣圖上的狼頭圖騰突然燃燒,露出夾層中的羊皮秘卷。
侯七之子侯廉聞聲而來,見祭陣被毀,知道大勢已去,突然甩出三枚透骨釘,直取石飛揚后心。
石飛揚頭也不回,反手拍出“破乾坤”,掌風掃過,透骨釘竟倒飛而回,釘入侯廉雙肩。如此神功,看得剩余教徒目瞪口呆,竟忘了逃跑。
石飛揚抓起秘卷,掃過上面的朱砂小楷字體:“深淵之眼封印于昆侖墟,需九枚昆侖鏡碎片、千名童男童女之血、帝王玉璽為引……”
他心中劇震,忽聞殿外傳來馬蹄聲——朱晃的儀仗已從正殿出發,顯然發現了祭典被盜。
石飛揚急忙踢翻燭臺,火舌瞬間吞沒祭陣圖,天狼衛教徒在火中慘呼,尸兵甲胄也在高溫中融化。
他展開秘卷,發現背面畫著朱溫的生辰八字,正是血祭陣的核心祭品。他突然明白,朱溫以為借天狼衛之力穩固江山,卻不知他自己才是祭陣的最終祭品。
金祥殿方向傳來警鐘,石飛揚將秘卷藏入貼身衣內,施展“事了拂衣去”奇妙輕功躍出軍械庫。
月光下,他回望朱晃的龍輦正在火光中慌亂調頭,琉璃眼眸映著漫天星火,忽然想起凌霜月在西域說的話:“昆侖鏡照見的不是天命,是人心。”
他摸了摸懷中的《梁皇寶懺》,秘卷上的狼頭圖騰在明玉功下漸漸顯形,竟與朱晃龍袍上的碎片嚴絲合縫。原來天狼衛早將朱溫視為祭品,所謂血祭,不過是借大梁軍隊的血,為深淵之眼開封鋪路。
石飛揚忽然低笑,笑聲中帶著楊過般的桀驁,低聲調侃道:“朱溫啊朱溫,你機關算盡,可知道自己才是那待宰的羔羊?”五更的梆子聲響起時,石飛揚已混在慌亂的禁軍中馳出汴梁城。
他懷中的昆侖鏡碎片發燙,與秘卷上的圖騰共鳴,而陳橋驛的方向,正有黑云壓城,那里有千名童男童女等待救援,有李存勖的復唐軍即將抵達。
石飛揚將將懷中的昆侖鏡碎片和秘卷圖騰交與凌霜月,便又施展“千里不留行”絕世輕功,回到了皇城。誰也不知道他做過什么?誰也不知道挖朱溫墻角的竟然是他的近衛“郭斌”!汴梁城的秋夜涼如井水,郢王府西跨院的書房里,銅雀銜枝燭臺的燭芯爆出燈花,映著朱友珪陰鷙的面孔。他如今被封為郢王,卻因生母出身低微而不受朱晃待見,此刻手指敲擊著紫檀木桌,指節泛白如骨。
“郭斌,”他突然開口,聲音低沉得像要滴出水來,陰森森地道:“你且實說,父皇他……是不是鐵了心要傳位給我大哥?”石飛揚垂手而立,今日特意換了身半舊的青布直裰,腰間玄霜刃用污布裹著,活像個不得志的落魄書生。
他聞言撓了撓頭,做出一副惶恐模樣,顫聲道:“郢王殿下,小的只是個親衛,哪敢揣摩王爺的心思?不過前日在御花園修剪梧桐,倒是聽見內侍們閑扯……”